结果过了一段日子,宫里王嫔传出消息,只说自己身怀有孕,要王子腾一家去清虚观打醮三天,王子腾又来叫王夫人几个一起过去,只说那清虚观的斋菜是出了名的好吃,且过去吃住几天,一来散散心事,二来替王嫔尽尽心。
因着宝玉挨打,元春未嫁,王夫人老早就添了心事,顺便借着替王嫔打醮,自家也去求求神仙保佑,好趁趁自己的心意,遂忙不迭的答应了,一面过去和贾母说。
贾母也是想着宝玉、元春多出去走走也好,也就应允了,岂料王子腾竟又提出要接探春和贾环过去打醮,这就不由得贾母不惦记一下,为着不和那碧月多一层瓜葛,还是推拒了。
王夫人为了自家亲眷果真不遗余力,反复劝说了贾母数次,差点让贾母与她翻脸。还是王子腾夫人又特特的过来接王夫人母子,顺带着就要专门接了贾环和探春过去打醮。
贾母由不得冷笑数声,又不是自家亲眷,不过是沾了一个嫡母的名头,如何这般亲近,以前也没见王家这般友爱贾环和探春呢,若说没鬼,真真瞎了她的眼了。只是贾母毕竟久在宅院,又是大家子出身,有些个事她也不愿意想的太过龌蹉,只以为那王子腾一家是打着碧月借着美貌狐媚了贾环的想头,再多也就是这样了。
探春么,眼看着今年就要嫁入亲王府,备嫁之事已提上日程,又是姑娘家,若是有个一点半点闪失,贾家可就悔之不迭了,故此两人贾母是都不想让她们去的,遂笑道:“就这一样凑巧,环哥儿刚刚被大皇子召了去,只说是要钻研什么东西,近两日竟是都伴着大皇子在皇宫里,不然他小孩子家家的去见见世面也不错。探春如今正在家里备嫁,适才又和我说吹到了风,有些个头疼,故此竟也不能成行,只待以后吧。”
王子腾夫人知道探春是接不出来的,本想着搭上探春,贾母总不能既不让探春去,又不让贾环去,总得二选一,给她个面子。想不到贾母竟是防的紧紧的,只把她当了贼一般看待,心里甚是不满,不由得暗自埋怨王子腾如何寻了这么一个差事给自己,如今只得笑道:“却原来是这样,我还想着环哥儿近日病刚好,大皇子不一定召他进宫,恰逢王嫔有喜,正巧可带了他去清虚观散散心也好,想不到竟是白费了心思。”
贾母笑着点点头说道:“主要是大皇子实在有事,不然也不能急着召了环哥儿过去。”
而后,贾母停顿了一下说道:“怎么,听夫人的意思,王嫔竟是有了身孕,不知身怀几月。”
王子腾夫人最爱听别人问起王嫔的孕事,遂笑道:“可不是么,传出来的音信只说是不到两月,但是太医已然诊准了,说是定准的呢。”
贾母一怔,心想不过三月,一般人家不会随口向外人说出孕事,更何况是宫中妃嫔,怎的王子腾夫人说起来倒是高兴的不得了,也不遮着掩着些。后一想,左就不是自家的喜事,自己何苦管那个闲事,遂笑着说道:“原来如此,老身就恭喜王嫔了,想必不过几日,王嫔的位分又要升了。”
王子腾夫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没有了,只在那里捂着嘴笑道:“还是老太太会说话,那晚辈就提前代王嫔谢老太太了。”
贾母笑着点点头:“咱们是世交,又是亲家,夫人又何必这般客气。”
说了一气话,王子腾夫人遂告辞了,临行单独和王夫人说了好些话。
赶至王家打醮那天,王夫人带着元春、宝玉,三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手下的丫鬟玉钏儿、绣橘、抱琴、金钏儿、碧痕等坐在一辆车里,还有各人的奶嚒嚒跟出门的管事媳妇等,一下子带出去不少人。
到了王家那里,府里的人上的俱已齐备。王子腾母亲独坐一乘八人大轿,王子腾夫人、薛姨妈并着妯娌每人一乘四人轿,宝钗和姑娘们乘坐两辆朱轮华盖车,薛蟠自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