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回去,说他干一个月拿一个月的钱,这还给聂家白做了十天呢。
不过,那边的牢头说这些事,由他们那边去处置。”
“去告诉那边一声也好,告发了聂泉,鲁春耘总有些怕他。这以后,鲁春耘就是公差,咱衙门口的人,聂泉要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
自从鲁春耘在牢狱里当了差,就连犯人也发现这个新狱卒比较好说话。
在鲁春耘不知如何应对时,同僚告诉他:“多数时候,不用理会。如果有闹事的,一定要弹压下去。
虽然这么比方不大好,但我是个粗人,也只知道这么说。
你见过有些家丁护院养大狼狗吧,那些大狼狗个子那么大,生性凶猛,如果不能压制,让它们认主,也有发起狂来咬死自己主人的。
还有驯野马、烈马的,都是一个理。
犯人得知道界限,你的所言所行,也时时把这个界限立起来。
我们和犯人之间说话做事都要合着牢狱里的规矩。你平日里一条条的记在心里。
每一条规矩可能都是鲜血换来的,后面都是人命得来的教训。”
鲁春耘点头道:“我晓得了。”犹豫一会儿问:“如果没有破坏规矩,对有些实在可怜的犯人好一点,是能成的吗?”
“这里哪有什么真正可怜的人,真正可怜的,是已经被他们害了的人。
不过,只要没破坏规矩,是按着章程办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牢里若有好人,那十有八九也在天牢里,天字号牢房里关押的,历朝历代可有不少都是忠臣良将。
只是可惜和上面想的不一样罢了,上面要他们死,那他们还能活?
不过这样的一群人,注定是要青史留名,千古留芳的。
可我们京兆尹牢狱里的这些,你就不要想着还有多大的好人了。
你自己,凡事当心点,注意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