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的眉头紧锁,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颤抖:“皇宫之内,果真是深不可测,传言中的那片波涛汹涌、吞噬一切的海洋,今日一见,其险恶程度远超想象。即便是随意走动的老宫女,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苏雅的目光温柔而无奈,轻轻扫过两位好友,嘴角挂着一抹苦笑:“那可不是普通的老宫女,她是太后的贴身教养嬷嬷,平日里负责调教那些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其地位与手腕,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范悦芸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眉头紧蹙,仿佛能拧出水来:“我们这一闹,若是真的触怒了太后,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雅的眼中闪过一抹洞悉世事的光芒,语气平静而坚定:“是否触怒,如今已不重要。太后此举,分明是在故意找我们的麻烦,派荷香姑姑前来,无非是想在鸡蛋里挑骨头,寻我们的错处。但她并未直接否决赐婚的旨意,可见此事在她心中也未有定论。”
正是这份不确定,迫使苏雅不得不采取行动。
她深知,一旦被荷香姑姑抓到任何把柄,未来的生活将不再由自己掌控。
玲珑的心思仍然缠绕在赐婚之事上,嫁入名门望族顾家,与萧延徽结为连理,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美事。
荔枝宴上的应允明明那么自然,为何私下里又生出了反悔之心?
“如果最终不赐婚了,那该怎么办?”玲珑的脸上满是愁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
苏雅的回答冷静而坚决:“不赐婚也无妨,但我绝不会为了学习那些繁复的礼节而放弃忠义伯府的一切。”
范悦芸在这方面显得更为通透,她笑眯眯地轻点玲珑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你这个傻丫头,赐婚的旨意若真的下不来,阿雅姐又何必着急?该着急的,应该是别人吧!”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玲珑恍然大悟。
原来,侯爷对小姐的情意深厚,这样的事情,小姐根本无需挂怀。
心情豁然开朗,几位主仆决定外出逛街散心,只留下荷香姑姑在忠义伯府内,独自气鼓鼓地等待,徒劳无功。
而与此同时,魏府的气氛则显得沉重许多。
魏崇楼在忠义伯府前的喧闹并未能为他换来那株百年老参,魏母因缺少整株人参,病情恢复缓慢,令人揪心。
魏忆雪日夜陪伴在母亲床前,对蒋璐璐及其娘家人的怨恨疯长,口中不时吐出恶毒的诅咒与谩骂。
这日,凌家人再次不在府中,魏忆雪对魏崇楼说道:“二哥,凌家人肯定是找到了蒋璐璐,他们一家都不是善茬,害得咱们家如此,却躲在暗处不敢露面,说不定正和什么人勾勾搭搭呢。”
魏崇楼眉头紧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尚未出阁,这些刻薄之言是从哪里学来的?”
尽管他与蒋璐璐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但在名义上,蒋璐璐依然是他的妻子。
被指摘头上戴了绿帽,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侮辱,魏崇楼的话,无疑触动了自己内心的痛处。
魏忆雪本就满腹委屈,被魏崇楼这么一责备,眼眶顿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蒋璐璐不就是家中的灾星吗?从前就不安分,好好的姑娘偏要做人家的外室,如今跑到京城攀高枝,也没什么稀奇的。”
魏崇楼的心情愈发沉重,回想起刚从江南归来时,无论是魏母还是魏忆雪,对蒋璐璐都是赞不绝口。
魏忆雪更是多次在他面前强调,唯有蒋璐璐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然而,不过一年光景,她竟开始指责蒋璐璐不守妇道,甚至说她在江南时就与自己不清不楚……
这些话不仅针对蒋璐璐,更让魏崇楼内心深处久违的羞辱与愤怒如潮水般涌来。
“够了!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