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斌出大营,回小营之中,起兵南下暂且不提,单说黄河岸。
看着赵斌的背影,曹荣冷笑道:“此人当真狂妄,想他不过是大名府一富户之子,靠着和岳飞的交情,不知从哪强拢了这一万人马,每日也不见在营中有什么训练,想来定是一帮银样镴枪头。”
张所坐在帅案之后,淡然一笑:“曹将军所言有理,可是这土财主准备的装备当真不次啊,全员备甲,骑兵队还都是一人双马。曹将军你有所不知啊,王渊元帅前日有暗信传来,命我趁岳飞不在,加强军中威望,日后回京也好更进一步。要是能将这支义军的装备收来,我军怕是能强上不止一筹啊。”
曹荣连连点头:“大帅所虑甚是,偏偏这小子不识时务,不过此人已经走了,大帅也不必为此烦恼,趁着天色还早,我再去巡查一番水军大营。”说着起身走向帐门。
张所坐在案后,动也不曾动,只是微微点头:“既然如此,就辛苦曹将军了。”
走到帐外,曹荣冷哼一声,心说:“想瞎了你的眼,张所啊张所,岂不闻将乃兵之胆,帅为军之威,这几日时间,谈及黄河岸残胜一事,你每每怨天尤人,不是说装备不好,就是说武将不利,唯独不说自己指挥失误。这样下来,金兵要是再次南下,你安能不败,我还是尽早找脱身之计吧。”
牛皋几人见赵斌走后,虽说不知赵斌这话有何目的,可是大家相交十几年,众将已然习惯了岳飞在听岳飞,岳飞不在听赵斌。既然自家二哥有话,众人也不迟疑各自散去笼络士兵,汤怀则找上了董芳,张显去河岸寻阮良几人,梁兴则去找张国祥。
一夜无事,赵斌一行人寻路南下,张所营中不时传来低语之声,金兀术则在大帐之中轻轻擦拭这大斧,黄河岸,整座金兵大营之中却只剩下兀术一人。
随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兀术听的营外人欢马嘶,急忙忙提金雀开山斧,出大帐跃上赤炭火龙驹,双腿一磕战马,直冲大营门外。只见金兵营后,河间府方向和正北方向各自闪出一支人马,每支约莫有五万人马,金兀术急忙高呼道:“来的哪支人马?大金国昌平王完颜兀术在此!”
两支人马之中当即冲出十数匹战马,看装束都是大金的都督、平章,齐齐跪倒在兀术面前:“拜见四太子,我等奉命,领本部人马到此,请四太子吩咐。”
金兀术坐在马上,望了望十万大军,急忙问道:“人马是否休息得当,可以直接投入战斗吗?”
众都督急忙应道:“四太子放心,河间府到黄河岸才区区多少路程,就算为了绕路,大家走的也很轻松,随时可以一战。”
金兀术点点头:“好好好,传令众军,即刻穿营而过,岸边大船已经备好了,众军即刻登船, 今日本王要强渡黄河!”说完兀术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冲到岸边渡口。
此时哈密蚩见金兀术来到岸边,急忙忙迎上前来:“元帅,黄河岸原有十万大军,昨日传令之后,就全部登船驻扎在船舱之中,由大太子统领,船只远离河岸,每支船都有咱们亲信护卫盯着呢,无一人离队,无一只信鸽飞起,可以保证对面应当不知我大营布置。”
金兀术抬眼一望,只见原本空旷的渡口两侧此时已然布满了船只:“好好好,军师果然妙计,如今我船只齐备,大军到来,对面还未曾察觉,此军师首功也,咱们速速登船吧。”哈密蚩点点头,引着金兀术上了中央大船。
这艘船是前次兀术南下,在河间府时准备建造,后来因为张叔夜刻意拖延,加之冰冻黄河,因此没有用上。如今张叔夜再也拖不下去,兀术大军渡河也需宝船立威,因此此时稳稳停在黄河渡口上,这船是一条万料大船。
要说河岸边如此大的动作,为何张所会一点察觉都没有,那就全是哈密蚩的功劳了。那日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