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沉默良久,将这会哭累睡着的孩子交给奶娘。
“去打水来,我梳洗下。”
等她到了园子中的时候,着亭中负手而立的人,心中微涩,缓步走了过去。
她走到他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站定后,嗓音微哑的开口道:
“数日前,我在城郊救了一个重伤之人,那日与我在一处的王氏姐姐跟我,寻找那重伤之人的打手是庄家的人,我便猜到此时跟庄家或有关系。
那人伤重一直未能清醒,从他随身的袋子里翻出几锭假银子和一张手图,他治伤这些天,不甚清醒时什么私矿铸银,我便大胆猜测,这事跟庄家脱不了关系。
我第一时间便写了一封信,想将这件事告知王爷,可随后记起王爷与我过,柔妃娘娘受庄家大恩,王爷承柔妃娘娘遗愿,要保庄家子孙平安,长享富贵。
我迟疑了,便想着自己将这件事查明,若是与庄家有关,一定会将其闹大,闹到人尽皆知,王爷也无法保全他们为止。”
谢德音往前走了两步,立于他身后。
“我自作主张,昨夜更是在此处,在王爷面前耍了心机,让王爷对我失望。王爷要打要罚,阿音都认。”
着,她撩裙摆欲请罪时,被周戈渊转身抱住。
她微怔之后,站定在亭中,手欲抬未抬,不知是该将他推开还是抱住,只能定定的站着,被他弓背抱住。
他生的高大,这般迁就着她的娇,将脸埋在她的颈间,许久才听他声音微涩暗哑道:
“我在此处等了一下午,等到天都黑了,我以为你不来了。”
他声音晦涩,往日舒朗的音色,此时压抑中带着疲惫,低哑又温柔。
谢德音只觉得心口发紧,口中万万千千讨好安慰他的话瞬间溃散,一句也不出了。
她抬手环住他的腰身,眼泪再次涌出。
“你再不来,我就要忍不住回去了。”周戈渊拥紧她,再不想松手。
谢德音破涕为笑。
“傻子。”
笑过之后,眼泪再次涌出。
她能信吗?
王姐姐,总要有勇气再次尝试一次。
或许,她可以试试?
“以后吵架你再跑出去,我便不来寻你了。”谢德音在他后背轻拍了一下。
周戈渊听着她使性子的话语,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见她眼睛红肿,便知分开后,她哭了许久。
周戈渊再次将她抱紧,闷声道:
“以后你再骗我,我再不心软了,你求也没用!”
夜里风凉,他将她抱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想着,等庄家的事情处理好了,昱儿的事情,慢慢的给他听,若他肯信的话。
昨夜一夜几乎都没睡,今天下午又哭了那么久,十分的伤神,不过吃了两口东西,便困倦的不行。
梳洗过后,她躺在床榻里侧睡去了,周戈渊从净室出来喊奶娘将孩子抱了来,回到榻上本想着让她跟孩子玩会儿,见她已经睡去了。
周戈渊将崽子放在了床榻两人的中间,勾唇道:
“你娘昨晚辛苦了,今天就奖励让你陪着她睡吧。”
崽子这会还不想睡,在被子里不老实,脚一直踢来踢去。
几次踢到了阿音的身上,她微微皱眉,眼皮睁了睁又闭上,口齿不清道:
“娘明日再陪你玩儿......”
得出来,她是真的困极了。
周戈渊将崽子捞了过来,弄到了外侧,低声威胁道:
“你子不要不识好歹,再不睡就让你自己睡去!”
他以为周戈渊在跟他玩儿,咯咯笑着,伸手抓着周戈渊的手指啊哦啊哦的跟他话。
终于等到他玩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