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听出这话里的意味,“爷爷,不高兴了。”
傅时宴兀自敲打键盘处理公事,“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总归是有血缘关系,不高兴很正常。”
“爷爷已经到了天命之年,下面的辈最大也六七十了,他这个年纪,想必不想见这种情形。”江舒斟酌道,给他倒了杯水。
“谁想?”傅时宴抬眸,“傅伊象连同外人设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他向来睚眦必报,何况是被亲人捅一刀。
江舒点头。
“那我们过年还回老宅吗?”
傅时宴敲打键盘的手一顿,他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轻轻放下,尔后无奈将她拥入怀中,“回。”
江舒于是弯唇,她坐在男人的腿上,摸了摸他扎人的头发。
“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分?”他俯首在她怀中,闻着清甜的体香。
“没有。”江舒轻声,“在香港的那几天,你很难熬,我理解。”
“不是这个。”傅时宴反驳,“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你不会跟我到香港,也不会出车祸,更不会为了我去求温敬。舒,这些你可以不用记得,我替你记得就好。”
在他心里,傅伊象等人,都是始作俑者,他是要讨回来的。
闻言,江舒心里划过一抹暖流,自己受过得罪,从未被他遗忘。
今年海城没有下雪,是个暖冬,天气晴好,一切平静。
傅家过得十分平静,年三十那天一早,江舒起床便收到两个红包,一个来自傅时宴,一个来自老江。
老江往里头塞了一千块钱,摸起来厚厚的,她半开玩笑:“老江,你不会把养老钱都给我了吧。”
江父往她额头弹了个钢镚,“给你就拿着,别管。”
江舒笑得高兴,她很多年没收到红包了,这两年却收到了,其实不为别的,而是有人疼的感觉,让她感到幸福。
再摸傅时宴的,薄薄一片,她不满意,“老江给我的可厚了,你怎么这么气。”
男人失笑,俯身亲了亲她的唇,“打开。”
她疑惑拆开,里头是一张银行卡。
“……”
“密码是结婚纪念日。”
江舒挑眉,“里面有多少钱?”
“财迷,得空去银行查查就知道了。”
她缠着他,傅时宴没办法,只好比了个数字,24。
她侧头,24,是她今年的年纪。
“两千四?”
傅时宴起身就走。
“两万四?”江舒拉住他的手。
傅时宴捏了把她的脸。
她往大了猜,“不会是二十四万吧。”顶她两个项目的奖金了!
男人无奈俯首,在她耳边轻声:“两千四百万。”
“啊!”江舒震惊出声,不可思议极了,“你给我这么钱干什么?”
“压岁钱。”傅时宴倒是平静,摸摸她的头,“姑娘长大一岁,得好好压压。”
其实这些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总是想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得有东西傍身。
“太多了傅时宴……”江舒仍然没缓过来。
“拿着。”
真是财大气粗,江舒忍不住猜测他个人有多少资产,有多少个两千多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