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宥发集团的事务都是简刚直接过问,发票也由他和王彩美直接签字,副乡长连看的资格都没有,这方面啊,」赵天戈富含深意地,「邱彬配合得很好,很听话,话又回来了,不听使唤能当这么多年财政所长?」
对着地图长时间深思,隔了很久白钰道:「我有些明白了,简刚是宥发集团在芦山一带的看门狗,负责外围安全、掩护凤花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简功则是简刚的狗腿子,具体操办一些事情。」
赵天戈道:「很多情况并非我们这些基层人员能够掌握的,也别想知晓更深层次的交易与内幕,比如我在警务站期间经常听村民们抱怨打几只山鸡、挖几斤菌菇要被罚款拘留,宥发集团有组织地大规模围猎却没人管……」
白钰感叹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矣。」BiquPai.CoM
赵天戈随即了个秘闻:「近三四年来,不泛环保人士、有识之士敏锐地注意到宥发集团在国家生态保护区特殊的存在,有奋起举报的,有在网络上公开呼吁的,有上访的,最终都销声匿迹!」
「何谓销声匿迹?」
「就是……」赵天戈缓缓道,「再也找不着那些人了!」
下意识倒退半步,白钰道:「兄弟的话让我……让我毛骨悚然……」
「纯属臆测,因此上次在芦沟村我叫老弟别打听,这些信息未必准确。」
白钰双手负在身后定定出神,叹道:「如果没跟凤花花、简刚他们吃那顿全是保护动物的午宴,如果没喝虎血融的酒,兄弟这番话的可信度肯定大打折扣……」
「但我还是建议老弟别碰它,」赵天戈沉声道,「你是经济副乡长,你的职责是发展苠原经济,率领老百姓早日脱贫致富。宥发集团干再多坏事,或者不干,其实跟苠原老百姓没太大关系,千万不可因为与简刚的矛盾而混淆主次!」
「我怎么觉得宥发集团是绕不过去的坎呢?」
因为媚药事件白钰对凤花花耿耿于怀,心有不甘盯着地图恨恨道,良久转身问,「以兄弟在县局探到的口风,下一步怎么处理简功?」
「黄晓松以及县主要领导是想把简刚翻出来,但市局的态度很明确了,隐隐带有市领导的意思,所以不得不惦量再三。我回来时听局里还在开会,大概……大概点到为止,不会深究了。」
「什么叫点到为止,以流氓罪拘留几天放回家?」
赵天戈拍拍他的肩,道:「这就是我专门过来的原因,做好面对所有可能性的心理准备吧,来日方长。」
完没多耽搁便告辞了,留下怅然若失的白钰枯坐十多分钟没动弹。
找邱彬查账、查发票、查往来流水?
追究邱彬保管档案不善的问题?
仿佛心灵感应似的,正满脑子琢磨邱彬,邱彬满脸堆笑带了伙子进来,他就是芦沟村代课教师阮老师的儿子阮经天,刚刚办理了手续,以后在财政所后勤方面边学边干。
「但主要听白乡长安排。」邱彬讨好地。
白钰上前捶捶阮经天的胸,又捏捏胳臂上的肌肉,笑道:「挺壮实,以后一身力气要用在工作上,多看多练多学,掌握必要的工作技能早点讨个媳妇儿,让你爸安心教学。」
提到阮老师,阮经天眼眶有点湿润,低头:「是的,白乡长。」
这时毛岭村新上任的村主任王冬东在门口走廊徘徊,邱彬知地拉着阮经天离开。
出门时感叹世道变了,换以前作为苠原第一大村的村主任,什么时候主动到副乡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几天不见王主任瘦掉一大圈,是不是压力很大?」白钰边招呼他坐下边亲自泡茶。
王冬东摸摸秃掉大半的脑门,摇头道:「早知道当村主任这么费劲,何必自讨苦吃。不瞒白乡长,夜里都睡不好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