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吃的,凯勒还准备了一些火腿肠、面包片之类的熟食,都堆在一张圆桌上。凯勒把鱼烤上,去屋里拿来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两人就站在烤炉旁边一边烤鱼一边喝酒。
凯勒问:“你肯定北京方面一定会采取刑事传唤的方式吗”
奥布莱恩说:“不能肯定,也许会先找他谈话,但不恰当。如果我是处置这个事件的中共官员,我一定会选择刑事传唤。”
凯勒问:“为什么?”
奥布莱恩说:“红川警方立案在先,有没有政治事件都要查的,急办缓办是由警力和个案情况决定的,并无不当。根据假想有利的原则,假想叶子农是自愿加人比假想他不知情要有利,如果先找他谈话,一旦谈话无效,再刑事传唤就有政治迫害之嫌了。传唤本来就是由他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况且传唤不是逮捕,更不是定罪,只要到案说明事实就可以了,警方还能因此获得对他采取限制出境的选择余地。如果他拒不回国应讯,那他就得一直背着涉嫌犯罪的名声,也就昭示联盟任命的是涉嫌特大偷渡案的犯罪嫌疑人,就降低了该事件的政治公信力,在这个基础上再通过外交途径争取引渡,是最稳妥的程序。”
凯勒说:“如果他真有犯罪,联盟居然任命一个刑事罪犯任部长,国际社会将会怎么评价?虽然中德没有签订引渡条约,但北京方面通过外交途径引渡是完全可能的……总之会有很多种可能,你知道,联盟是不愿意给分部所在国找麻烦的。”
奥布莱恩说:“柏林当局不必引渡,也不必立即驱逐,只要不再给他签证就行了,谈不上麻烦。要说找麻烦,联盟在各国设立分部本身就是给所在国找麻烦,你要扩大政治影响,甚至能左右一部分选票,怎么会没麻烦呢?至于叶子农有没有罪,从布兰迪的资料上看他是无罪的,如果他不回国应讯也最多就是个悬案,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联盟发表个道歉声明就完事了,是道歉?还是营救?在政治问题上,人们已经习惯了没那么简单的固化思维。相信吧,民众是有无限想象力的,你会看到很多版本,比如营救说、政治蓄谋说、价码太低说……中共说中共的,你们说你们的,民众说民众的,各说其说。众生是什么?是起哄的、群动的,是羊。牧师是干什么的?是放羊的。宗教有宗教的牧师,政治有政治的牧师,牧师不管你是绵羊还是山羊,也不管你是站在上帝的右边还是左边。”
凯勒看着奥布莱恩的眼睛,沉静地说:“奥布莱恩,你让我觉得可怕。”奥布莱恩说:“我不可怕,我只是遵守群居社会的规则。”
凯勒说:“你蔑视民主,你让我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你把政治当牌打了,确切地说你把我1联盟当牌打了。”
奥布莱恩说:“我要纠正一下,我是来求助的,你可以拒绝,只要你不告诉别人,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跟你谈过什么,丝毫不影响你与乔治或迪拉诺与!”联盟的交往。我对主义没兴趣,什么主义能让美国人赚钱就上什么主义。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你打算让一部分人举左手还是举右手,所以别跟我谈民主。什么时候你牙疼了,不是由牙医而是由投票来决定你拔哪颗牙,那时候我们再来谈民主。”
凯勒沉默了好久,说:“你这么费心思,可也许这个人已经失踪了,他应该想到这事可能还没完,可以先回中国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必非要留在柏林。”
奥布莱恩说:“1那就不是他了。那他也就不过如此了,也就不值得为这种货色费心思了。其实我理解他,那不是讲不讲礼貌的问题,是他认为的那个真理让他没选择。但我还是想让他知道,要懂礼貌。”
凯勒无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