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回 部郎叩拜风尘女(1 / 3)

话说赛金花被华德生接到他自己的住处,两个故人相见,赛金花看到如今春风得意的老情人,勾动了自己的伤感,便是不可自抑地一顿痛哭流涕,把个华德生给哭的直懵逼。不过美人儿是用来哄的,这个真理适用于全地球会喘气的生灵。这不,美人儿就被他给哄好了。

到了次日天明,华德生对赛金花说,中国派了议和大臣前来议和,刚刚营里头没有精通中国文字的翻译,要请赛金花当个翻译的文案。

赛金花觉得有趣,便一口应允。

从此以后,华德生和赛金花便是来往密切,而赛金花居然就成了华德生的枕边高级参谋,很多事情他都和赛金花商量。所以,要论枕边风,看看这位,才是风力强劲,杠杠滴。

而赛金花总算还没忘了自己的祖宗和民族,在吹枕边风时,便趁势劝华德生不要虐待中国人,又劝他把以前监禁的中国官员,只要不是团匪的头目,都释放出来,叫他们照常办事,华德生一一答应了。

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却是引起轩然大波,大家都知道赛金花是华德生的腻友,华德生很听赛金花的话。便有许多无耻的中国官员,钻头觅缝的来寻赛金花的门路。

赛金花觉得甚是好笑,一概不去理会他们。遇着那不关紧要的事情,也对华德生说一下,却是不说便罢,有说必应。

赛金花在华德生那里一连住了几天,想着自己家里的事情,这几天自己没有回去,有些不放心,便和华德生说了要回去料理一下,耽搁一两天再来。

华德生自然答应。

赛金花便辞了华德生,回到自己院中料理了一回院里头的事情。

那几个下人便对赛金花说:“这几天里来问信的人一起一起的不知有多少,都问大小姐几时回来。”

赛金花正待要细问时,忽然就看见一个从上海带来的妇人叫做银姐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本,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口中说道:“我倒是不曾听说过,到堂子里来还要用啥手本的,真真是诧异的紧。”

赛金花听了,心中明白,知道又是要走她的门路的人。

原来赛金花自从遇见了华德生以后,那班中国的无耻官员,凡是拿着手本来见华德生的,一定另有一个手本,和赛金花请安。

赛金花见得多了,司空见惯,不以为奇,顺手接过手本来一看,只见上面的几个字却写得比众不同,端端正正的楷书的写着“沐恩工部郎中卜蔼廉”的九个字。

赛金花看了有些意外,暗想他是个工部官员,我又不是他的堂官,他又不受我的统属,怎么凭空地写起“沐恩”的两个字来?吃把势饭的人,居然也有人来上手本称沐恩,真是个咄咄怪事。

正在沉吟的时候,只听得银姐说道:“这个人就是去年到我们这里吃酒的大人呀,他拿这个手本过来,叫我拿进来给你看。我叫他自家进来,他倒是百般的不肯,反而和我说这样不和礼数,要你叫他进来,他才好进来,你如果不让他进来,他不敢僭越。带着个红樱帽子,拖了个花翎,说是从海外回来的,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说要给你换个名字,叫你什么宗脱牵太太。我说大小姐不姓宗嘛,你怕是弄错了。他倒是说你我不晓得,请宗脱牵太太出来,有要紧的话要当面讲。还真是稀奇。”

赛金花听了,想起去年的那位卜部郎来,着实在京城里头闹了几个月,和自己有过一段时间的深度合作的。想着他用那“沐恩”两个字,大约就是指着和自己有过深度合作的缘故,倒是不由得面上微微的红了一红,对着银姐啐了一口道:“他是我的熟客呀,你叫他进来便是了,怎么还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真真是闲得慌!”

银姐一面走出去,口中咕噜道:“我本来就是让他自己进来的,可是他不肯,我有什么办法呀。”走到外面,只见那位卜部郎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