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驸马,在陆成阳遇刺那天,您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佐证?”
陆微芒同样的问题问到对面的柴驸马,擦着午时的边儿来的柴驸马跟没有脊梁骨一般,软塌塌的斜靠着椅背,目光在衙门中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对面的正襟危坐,正在讯问他的陆微芒。
空荡荡的县衙大堂之上,只有陆微芒和柴驸马,以及两班悄无声气静静列队的衙役。
陆微芒问讯之后,寂静充斥着这个县衙大堂之上。
柴驸马仿佛没有听到,陆微芒也不在重复,只静静的看着对面之人,衙役在这片沉默中显得越发肃穆。
“嗤,陆微芒,算你厉害。”
柴驸马突然正起身子,看向对面的陆微芒,“你这么刚硬的作风,也不知道霍侯如何受得了的?”
陆微芒还是不开口,只看着对方。
“好吧,陆成阳遇刺那天,我本来想再城门口处制造些事故,给陆成阳制造些麻烦,谁知道不知是谁下的狠手,竟然行刺陆成阳。”
柴驸马说着咂咂嘴,似乎对背后之人的狠厉咋舌,“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查到了很多,当日我纠集人手的事想必你也早就心知肚明,但是你应该能分辨的出,我只是纠集人手在城门口顺水推舟的闹了一场,下死手的并不是我。”
陆微芒点点头,“有街邻认出了当天在城门口煽动人心就有柴驸马的手下。当日气氛有多紧张,柴驸马身临其境,想必是知道的。若是驸马当日煽动成功,眼下的汉中恐怕不但会开关失败,打回原形,还会引发羌人新的动荡和仇恨。柴驸马并没有直接对陆成阳下手,因此这次您的作为我只会一一跟陛下言明,由陛下处置。”
柴驸马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过几日我就要回京,就不陪你们在这苦寒之地玩儿了。”
柴驸马霍然起身,准备离开。这次汉中之行,他认栽了,回去恐怕不但要被他的狐朋狗友们奚落,就是公主那里,也得用心好好哄哄才行。
好在汉中这里也不算白来,开关这几日,他带来的银票都换成皮毛,药材,香料还有琉璃器,也足够他大赚一笔,不至于回京跟公主没有交代。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便是天大的错处,也不过动动家法,禁足训斥便罢了。
因此才养成如柴驸马一般吊儿郎当的性格,看什么都不过如此。
陆微芒知道仅仅是煽风点火的罪过不能奈何柴驸马,虽然他差点儿推波助澜,帮助幕后之人造成严重的后果。
“柴驸马且慢!”
陆微芒将手中的记录递给柴驸马,“请确认签下名字。”
陆微芒一板一眼的做派让柴驸马也无可奈何,拿过一旁的笔,就站着划拉两下,递给陆微芒。
陆微芒看着那狗爬一般的字迹点点头。
“能走了吗?”
柴驸马点点桌子,看向陆微芒。
陆微芒公事办完,看着面前虽然不耐烦,却跟前几日有些不同的柴驸马,突然问道,“在柴驸马看来,谁最有可疑?”
柴驸马一愣,下一刻一个邪气的笑容出现在脸上,“还以为陆大人古板,没想到也挺有意思的。好吧,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咱们这帮子勋贵没有立场做这件事。”
陆微芒点头。
这她当然知道。别的不说,勋贵与国同休,大乾好他们才好。所以他们不会拼着大乾和羌族重新开战来满足自己的私利。或者说,现在的大乾立国不久,勋贵子弟们心中还是有大义在的。就像霍京,他从小看着战火长大,柴驸马等人跟霍京差不多的经历,想法不会偏差很远。
“兴许有几个傻子被人忽悠,狗急跳墙,那就说不好了。”
陆微芒看着柴驸马,柴驸马顿了顿,“比如左谋。”
“他这几日明显急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