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园,陆微芒就来到书房,不出所料,霍京还在书房忙碌,见陆微芒进来,才让跟前听命的黑甲卫下去。
“你…”
霍京刚一开口,陆微芒就赶紧认错, “我给你惹麻烦了。”
未说出口的话被憋回去,霍京摇头,“心急什么,我们按兵不动,有些人自然会跳出来。似今日这等风月绮闻,好说不好听。你何必往里掺合。”
虽是疑问,但是霍京的语气却很平淡,陆微芒只低着头说到,“不是说了给你做先锋嘛, 如今虽然麻烦些,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我们人手充足,快刀斩乱麻,这扬州之事,很快就能平定下来,到时候我们也能尽快回京都。”
霍京坐在案后,招招手,陆微芒走到霍京身旁,霍京的手拉住陆微芒的,看着她垂下的头, “不喜欢这里吗?我还想过几日布置好人手了,跟你一起在这江南游玩两日。”
陆微芒却叹了口气,“太湿热了, 我不喜欢。每个人都一副自作聪明的七窍玲珑心, 对世事伦常没什么敬畏之心, 我也不喜欢。”
霍京一笑, “这世上有百样人,哪能都喜欢的过来。不喜欢的时候,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里动作快些,咱们早日回京。”
陆微芒这才心情好转。
今日花宴对她的冲击挺大的。这种将人当做工具的肆无忌惮洋洋得意的做派,让她恶心,胸腔里堵的难受。
“早些回去休息吧,让小秋给你煮一碗安神汤。”霍京摸摸陆微芒的头,陆微芒也乖巧的点头,喝了安神汤,回去休息。
接下来几天,霍京的前院人来人往,多少耆老故旧都被挖出来,找上玉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软磨硬泡的让霍京释放那些夫人。好在霍京够坚定,才能够在一轮轮人的冲击下坚持下来。
“小姐, 安阳侯今日竟也上门了。他是陛下潜龙之时敬重的一位长辈,后来陛下立朝,封他为安阳侯,安阳侯淡泊名利,被封侯也没有入朝,而是守在龙兴之地。便是陛下也要给安阳侯三分薄面,也不知是谁,竟然有本事将老侯爷请出来。这下少主要难做了。”
惊梦园的花宴事件可大可小,仅扬州城可能就不只这一桩,其他不过没有陆微芒这种愣头青去捅破罢了。
这件事往大了说,是伙众开窑,往小了说,不过一个丫鬟瘦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牵扯到几位官家夫人,可能这件事谁都不会当件事,不过是当一个风流轶闻来听罢了。
但是它偏偏被陆微芒捅出来,扬州地界儿的官场瞬间蒙羞。
这些日子,随着这桩“绯闻”发酵,扬州城仿佛炸开了锅,酒楼茶市街面儿上,到处都是关于“花宴”的议论声。往日里繁花锦簇的扬州城中,光风霁月的官老爷,大乡绅们,此时都没脸出门。每每出面都要层层遮挡,生怕被人看到,用异样的眼光看。
听说一个被牵扯到的乡绅老爷,有一次出门没有防备,在街上被人当众高声质问,“杜老爷子,您这么大岁数了,那小瘦马还消瘦的了吗?您往日常去哪处,让咱们爷们儿也去见识见识!”
这话就在大街上被人当街高声叫破,街上众人轰然大笑,纷纷跟着取乐,那杜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险些闭过气去,从此白日不敢轻易出门。
有了杜老爷子的前车之鉴,被花宴牵扯的人家关门闭户,往日来往的人家也纷纷避嫌,一时间如过街老鼠。
“绯闻”越传越烈,被牵扯的人家越发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知道,若是被抓的夫人们不能及时回家,粉饰太平,那他们在扬州城,最少要好多年抬不起头,有对头的人家,这会儿更是坐立难安,这件事一旦被坐实,他们在对家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所以,众人达成一致,一定要尽快将夫人们弄回来,出面辟谣,即使大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