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进了屋子里,也是十分的朴素。
不禁莞尔一笑欠身道:“陈大人当真两袖清风,文人风骨,群臣表率矣。”
陈廷敬捋着胡须往外拱手道:“清白做人,清廉做官,为祖上教导,实不敢忘。”
沈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搁下不饮,心中有数。
“陈大人,今日贸然叨扰,原是有事相求,希望陈大人不吝赐教才是。”
“福晋太客气了,有什么微臣能做的,尽管开口便是。”陈廷敬起身说道。
沈婳示意陈廷敬坐下说话,深吸了口气道:“不知陈大人对女学一事有所了解吗?”
陈廷敬愣了愣,思考了半日道:“女学自古有之,直到前朝取缔了,自如今便也衰败了。福晋缘何提及此?”
“不瞒陈大人,我此番前来,正是想同皇上商议,重新开办女学。”
陈廷敬想了想皱眉道:“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女子若能有所学,对于男子和社会也是有好处的。”
沈婳摇了摇头道:“我要办的这个女学,和前人压迫约束女子不一样。我这在于使女性独立自强,找到自我价值,而不再只是依附于男人的附属品。”
沈婳走到陈廷敬面前,将现代新的三从四德递给他看。
从世界、从爱、从己;文德武德、言娴淑德、品学兼德、修身立德。上面还详细记录了每种定义后的扩展意义。
陈廷敬一页一页的翻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异。合上后,只觉内心震荡,久久不能回神:“福晋这是要颠覆男尊女卑、旧三从四德的观念啊。”
“并不全是。”沈婳从书里随意挑了一段:“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这是一个相由心生,美貌和心性双修的方法。就来自《女训》,我不过是去其糟泊,留其精华罢了。”
为了编纂女学的教材,沈婳从出了月子,就和吴兰若等人研究过去的女学。
整整花了三个多月,才从新时代女性的角度提取出旧女学中可用的部分,结合现代女性和实际清朝社会行情,进行的再改良。
“这,这恐怕行不通啊,若说传统女学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这……”陈廷敬皱眉摇了摇头:“往大了说,这根本就是在动摇国本,皇上一定不会同意的。”
“皇上不同意,无非是担心女子一旦接受教育,男子就再无立身之地了。是男子无能,非女子之错。你们男子不单不反省自己,还危言耸听,简直荒谬。”
沈婳字字珠玑,把个陈廷敬怼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