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导演第一人’。”
“现在想想,不过是个头衔而已。我本来完全可以再存个三年钱,在比弗利山庄买栋舒服的房子,养条金毛犬。如果愿意的话,就结婚。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每年换个男朋友玩。本来是多美好的生活啊!”
“那你的野心要怎么处理呢?”
“也许不是命运对我不公,是还没有到我的时间,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明明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把自己给吃药吃死了。”
“你如果再次回到人间,有全新的身份,也许不再是拉丁裔美国人,你会做些什么呢?”
“这个,谁知道呢?好好生活吧。去他妈的电影,我要喝美味的香槟,吃牛舌塔可和纽约披萨。该死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他妈的电影。”
“好吧,那看来你挺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詹妮弗重新戴上她的巨型帽檐的太阳帽,调整了一下帽子的位置。
“你真的不认识我?”
“很不好意思,真的不认识。”
“《加州永远阳光普照》,看过这个剧?”
“很抱歉,没有。”
詹妮弗又咳了口痰,吐在地上:“没品位,这都没看过。”
“在地狱中,如果不吃药的话,应该也不要紧。你的肉身已经消失了,一切存在都只是幻象。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试试看在每次发抖,或是精神不稳定的时候深呼吸,静坐。慢慢把药停掉。”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一切灵魂自身能够克服过去的动荡和痛苦能使你增长力量,靠屏蔽痛苦信号来得到暂时的缓和都不是长久之计。当然,这只是建议,最终取决于你。”
“你不知道我的药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也不是医生,你没有资格这么说。”
“灵魂不需要化学药片,肉体才需要,但是灵魂可能会需要保持某种惯性行为来维持慰藉。也许你的灵魂需要这种慰藉。”
“我需要慰藉?搞笑。”
“嗯好吧,只是建议而已。”
詹妮弗拍了拍大腿两侧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知道你们这些神职官员,就喜欢说些玄玄乎乎的事。这些事情和我们人类可没什么关系。”
“嗯,好。”
她盯着我,好像在犹豫些什么。
“还有事?”我问道。
“真的可以停药?”
“你可以试试,如果不行,你可继续吃呀。选择权完全在你,我只是给个建议。而且你也说了,我不是医生,给出的建议并不专业。”
詹妮弗看着手中的药瓶,上下摇了几下,放回背带裤的口袋中。
“那就这样,走了。”
“再见。”我说。
詹妮弗用着她走进事务所一模一样的身体姿态,踢着长筒靴,摇晃着胯,走进沙沙树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