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们要不要躲一躲?”
伙计凑过来问道。
罗世荣转头严肃地看着伙计,伙计被罗世荣盯得低下了头,不由得为自己的懦弱感觉到惭愧,正想要道歉的时候,却听到罗世荣道:“这话还需要问么,不躲的话,留在这里等死么?”
伙计豁然抬头。
罗世荣瞪了他一眼道:“抓紧、马上、什么东西都不要了,走!”
两人连柜里面的钱都没有收拾,坐上了马车就走了,至于在这里打临时工的搬运工则是无所谓的,反正都是临时从街上雇的,每天的人都是不同的,卞家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一点。
果然,没有多久,便有一队人直扑煤饼店,只是扑了一个空,气得苏江勇直跺脚,要不是这店铺是卞家自己的,他都能够将店铺给烧了。
没有抓到人,苏江勇不敢将事情给隐瞒下来,因为这事情是面对大众的,根本是瞒不住的,若是以后被卞家知道,他小命肯定是不保的,赶紧上报才是避祸之举。
作为一个排行靠后的管家,他是见不到卞思仁的,只能通过大管家,大管家项泉明听了之后,赶紧去见了卞思仁。
卞思仁听了一下脸色大变:“你说越州所有的县都有类似的煤饼店在大作宣传?”
项泉明看向苏江勇,苏江勇赶紧道:“听那罗世荣所说便是如此,或者说,是大宋的每个州县都是如此。”
卞思仁脸色阴翳道:“这陈宓胆子很大的啊,他这么做,便不怕被天下官吏所嫉恨么?”
这话苏江勇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呆立在原地,好在卞思仁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项泉明道:“大郎,现下怎么该怎么办,将越州境内所有的煤饼店都关停么?“
卞思仁闭了眼睛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用了,已经瞒不住了。”
项泉明忧心忡忡道:“这就难办了,那些农户虽然胆小,但若是有人带头,很快就能够形成风潮,若是应对不善,难免会酿成民变,虽然在越州境内咱们可以控制,但传到朝廷里去,对大郎你终究是不好啊。”
卞思仁点点头。
项泉明道:“大郎,还是我去布置一下吧,带人去封锁各处通道,免得消息传播出去,将这些在越州内部解决好了就行了。”
卞思仁看了一下项泉明道:“不用了。”
项泉明愣了愣:“大郎?”
卞思仁笑了起来:“不用了,去请陈静安来吧。”
项泉明瞪大了眼睛道:“大郎,您的意思是?”
卞思仁道:“倒不是说控制不了的,不值得而已,此事不仅是越州人在看着,江南也在看着卞家,甚至是朝廷诸公也在盯着呢,这也是那陈静安打的主意,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
“提醒?”项泉明眼里有疑惑。
卞思仁点点头道:“对,提醒,首先是提前泄露说要来越州,此次大宋都看着陈静安一行,陈静安说要来越州,于是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咱们这里。
对付陈静安一行又有什么难处,他们一行不过几十个人,核心的不过几人,派一营厢兵过去,那杨玉容再如何强悍,也是抵挡不过的。
可是不能这么算啊,咱们如果动了陈静安,陈静安代表的可是朝廷,卞家将陈静安一行给灭了,最后遭罪的还是卞家啊,我为什么要将那班水匪给割了脑袋送给陈静安,不就是因为他们险些让咱们卞家给他们背锅么,这个锅啊,可真的背不得的。
先祖当年倒是争过天下,可这天下不是输了么,好在钱家算是讲旧情的,给了一个越州,咱们可以在这越州舒服地过日子。
陈静安是冲着越州来没错,但他无非便是想要立一个威,借助咱们卞家的威名行青苗法更替之事,青苗法乃是国之大事,现在都盯着咱们呢,咱们硬顶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