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宪长吁了一口气,压下心里最后剩余的那点悲愤,长鞠说道:“王爷,我要说的正是此事。卑职前段时间看她可怜,所以才安排了地方给她,看王爷对秦香莲怜爱有加,所以正想说把秦香莲的卖身契给您。”
说完,裴宪忍痛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秦游写的卖身契,递给了司马冏,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秦香莲背对着司马冏,脸上突然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看到秦香莲这一变化,裴宪拿着卖身契递过去的手一下僵住了,递了一半,即没再送上前。
司马冏自是没看到秦香莲脸色的变化,看到裴宪递了一半就没再有动作,他立时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推断,这裴宪看来对于自己心爱的香莲果然是有想法。
想到这,司马冏不由心里有些怒意,你一个小小的侍讲也要跟我抢美人?他闷哼了一声,手一伸抢过裴宪递了一半的身契,嘴里冷冷地说道:“裴侍讲,拿来我看看,是不是是香莲的身契。”
这一声闷哼如重锤般击打在裴宪的心上,把他仅有的那点酒意都哼了出来,他吓得一下跪倒在地:“王爷,卑职不敢作假,确实是秦香莲的身契。”
司马冏又冷冷一笑:“谅你也不敢。”
他展开看了下,身契写得简单,但上面签名花押还有“天上人间”赌场的证明这些都有,与秦香莲所说的大致相符,其实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对于他来说,长安还有谁还敢从他手里抢秦香莲?
把身契往油烛上一烧,望着那片帛化成了灰烬,司马冏一拉秦香莲:“现在你是由自之身了,哈哈!来来,干了这爵酒以贺!”端起酒爵递给秦香莲,眼睛看也没看看跪在地上的裴宪一眼。
秦香莲暗暗一叹,这裴宪看来胆子还是小了些,刚才自己那番造作,只是让他稍热血了片刻,当再真正面对司马冏的时候,那点勇气马上就消失无踪,看来想要再完成江晨交待的任务,后面还要再找机会挑拨了。
她转过身,脸上马上变得欣喜异常,手里接过司马冏递上的酒爵,那喜悦的神情,让司马冏看着就是完全发自内心:“贱妾无以为报……”
端起酒来一口干了,白晰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两团桃花红,眼里似有水光滴出,明艳不可方物,让好多天没有经过熟女熏陶的司马冏心里直痒痒,心里爱煞,就想着拉上这美人去法办,只是下面还有那么多嘉宾,这秦香莲又不比其他舞姬,想法非常多,却是没像其他那般的直接。
没人理的裴宪慢慢站起身来,望向被司马冏拉着的秦香莲,只觉得魂都不知安在了何处,人怎么坐回自己桌前的都不知道,也不管边上有人是在劝酒学是在阻止,只片刻一坛子酒即进了他的肚,再一会,即醉倒在桌前不省人世。
江晨坐在下首,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可惜了,裴宪胆色还是差了些,不然当众和司马冏起冲突的话,那就真的是好玩了,弄不好,裴宪会被司马冏当场斩杀,那他与太子冼马江统定然会翻脸,自己的目的就达成了。
现在,自然是只能在后面再与秦香莲商量下,看如何给司马冏上眼药,或是使办法培养下裴宪的胆色,怎么着也要让他们翻脸才行。
虽然这目的暂时没有达到,但看现在的司马冏,估计早掉进了秦香莲的温柔乡里迷醉万分,根本想不到这次来长安的目的是要把太子劝回洛阳这个治政中心。
就算想到,估计也已是半个月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是江晨在宴会半途看着司马冏搂着秦香莲往包房去所想到的。
他长吁了口气,又能给假太子刘文贵争取到这十几二十天的时间。
陪着司马遹去往赌场玩了大半晚上再回来的刘涛,也惦记着这美人计的实施情况,这时才抓紧回来急问江晨:“怎么样了?起冲突没?”
江晨叹了口气:“这地位品级相差太大了,裴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