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伺候洗漱的宫人进来见了,那就穿帮了,我得把他叫起来。”
“朕醒了!”
没等她掀开床帐进去,赵承宗气势汹汹地走出来,“朕最恨人一大早吵朕睡觉了,你们主仆两个怎么话那么多?”
果蓝委屈得不得了。
她头一次在宫里过夜,处处小心谨慎,刚才和赵花锦说话也是用气声的,轻得不得了。
怎么可能吵着陛下?
赵花锦听果蓝说他昨夜翻来覆去,知道他是为赵威行藏在密室自己睡不安稳,故而拿她主仆两个撒气,也不和他理论。
她道“陛下今日还要早朝,不如早些洗漱了去吧?也让朝臣们知道知道陛下的态度。”
“这话还差不多。”
赵承宗睡眼朦胧,见架子上的铜盆冒着热气,就要过去洗脸,果蓝一把拦住,“陛下,陛下!这是我们姑娘洗剩的水!”
“朕知道。”
赵承宗不耐烦地推开她,亲自动手在铜盆里拧了帕子,“朕懒得再叫人来伺候,反正朕不介意。”
您不介意,我们姑娘可介意着呢!
果蓝心里腹诽,姑娘好歹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哪能叫人如此轻薄?
哪怕这人是皇帝也不行!
她也只敢想想而已,眼睁睁看着赵承宗用赵花锦剩的水洗了脸,她还得乖乖地端着铜盆出去倒。
赵承宗一屁股坐在铜镜前,背对着赵花锦指指自己的脑袋,“过来,给朕梳头。”
“梳头?男子的头,我哪会。”
赵花锦没动,赵承宗从镜子里瞪她,“你打量朕是傻子么,男子的头比女子的头好梳多了,哪有人会梳女子的头,反而不会梳男子的头的?”
他精起来是真精,就是该精的时候不精,不该精的时候又精得厉害,比如梳头这等小事。
赵花锦别别扭扭地走上前,瞧了一眼,赵承宗的头发乌黑柔顺,比许多闺阁女子的发质都好,果然是金玉堆出来的帝王。
随手三下五除二,她给他挽了一个利落的发髻,镜子里的赵承宗盯着她那双纤手在自己头上蜂蝶穿花似的穿梭,心里难免有旖旎想法。
再想赵威行还一身是伤地躺在密室,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不该有的想法都压下去。
再抬头,赵花锦已在他头上戴上金冠。
镜中的帝王一身正红冕服,头戴盘龙金冠,眉飞入鬓,眉宇间蕴了一丝威严,端然帝王之相。
赵花锦亦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稳稳从座中站起。
“朕出门了,你好好看家。”
赵承宗负手而立,说罢出了殿门。
殿外,一地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