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鱼面色淡漠,沉静如渊的目光深处隐有一簇火焰跳动,起得身来,淡淡道:“道友未曾完成你我约定,恕贫道不能践诺,告辞。”
说着,化虹离去。
“你……”
见李观鱼拂袖而走,幽罗教主脸上青红交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气糊涂了。
明明知道那种话,就不能当着李观鱼的面提,她偏偏忍不住……
以她对李观鱼的了解,说不得她说几句软话,李观鱼就将那件灵宝予她了。
“说来说去,都怪那昏君!”幽罗教主恨恨说道。
却是将她如今之局面都怪到了某人头上。
……
……
距龙朔郡城攻破已有五日,河阴城外的卫军大营,陷入了一片惶惶不可终日。
中军大帐之内——
卫君卫磐面色灰败,神情憔悴,嘴巴上都起了几个火泡,显然最近的连日败报,已让这位前卫君夜不能寐,着急上火。
合欢宗宗主叶拾欢道:“君上,眼下局势已危若累卵,龙朔既失,大势已去,当务之急,是离开卫国,再图后计。”
卫磐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叹道:“河阴已为苏军控制,眼下还能向哪里撤退?”
合欢宗宗主道:“河阴城中苏军不多,当整军全力以攻河阴!贫道业已求助晋国领兵之将,以为接应。”
卫磐面色变幻了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唯今之势,也只得如此了。”
“传令诸军,攻下河阴,和晋国大军汇合!”卫磐强打起精神,对着一旁的护军将军吩咐道。
随着卫磐军令既下,数万卫军整顿攻城器械,向着河阴城而去。
正如苏照先前预料一般,卫军将逃亡晋国视为救命稻草,攻势急促,如暴风骤雨,不计伤亡。
自早至晚,河阴城下,尸相枕籍,血腥之气猎猎。
与此同时,晋军也在尝试渡河呼应卫军,但皆被苏照操控洪河之水阻挡。
因为担心折损人道气运,苏照也只是阻拦其搭建浮桥,并没有滥施神通,水淹晋军。
这样的攻势,就这般持续三天。
这日,河阴城头之上,随风作响的旗幡之下,凭城墙眺望的苏照,目光扫过远处的卫军大营,对着一旁的冯匡说道:“卫军已是强弩之末了。”
冯匡点了点头,道:“君上,只待申屠枢密的大军一到,卫磐所部就可覆亡。”
苏照感慨道:“近半年来,卫国西北之地,屡被兵燹,已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之后想要治理,需花费一番心思了。”
卫国西北龙朔、郸郡、孟泾等几郡,因为卫磐穷兵黩武,青壮人丁几乎被抽调一空。
冯匡道:“大乱之后,当有大治。”
正在君臣二人谈论之时,从城墙马道上来一个小将,抱拳说道:“君上,申屠枢密的书信。”
苏照和冯匡对视一笑,道:“大军到了。”
而就在河阴城南方三十里外,申屠樊以及卫湘歌率领的十万大军,迤逦而来。
因为龙朔被袭取之后,前方还有数万卫军顽抗,申屠樊又是招降纳叛,又是靖宁地方,于是就耽搁了几天。
待局势稍安,申屠樊就马不停蹄,率领所部卫军。
“娘娘,前面十里外就是卫磐大军了。”申屠樊此刻坐在一匹枣红马上,一身虎头金甲,遥指着远处说道。
“申屠枢密,本宫不若带一支骑兵,冲击卫磐大营若何?”卫湘歌一身红色披风,内里着玄甲,马鞍之上横放着一根红色璎珞的亮银枪。
正是赤林枪。
申屠樊手捻颌下胡须,笑道:“正要派将冲阵,娘娘既是有意,却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一旁的贵人,会因为女子之身,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