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只有冷漠。

“沈君御！”

谭雪忽而大喊出声，原本被大雨浇筑的彻底虚弱的身体此刻不知道被哪些力量充满，快速地站起身朝沈君御狂奔过去。

“沈君御，你给我站住！”被保镖拦下的她大声喊着，“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

可无论她如何解释呼唤，回应她的，却依旧只是那男人冷漠的忽视。

泪水疯狂地往下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两个女人钻入车里并把车门关上。车子开动的时候，心中的紧绷的弦终是彻底断裂。

谭雪忽然开始狂奔，一路追着那辆车疯狂地跑，不断地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既然不爱我，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

……

“小瑾，我还是跟着吧，不然我担心会出危险。”陈家洛仔细说了声后便跟着跑过去了。

顾瑾却始终没有动。

谭雪追着那辆车的身影和处境实在像极了十年前的她追着苏黎生的样子。

竟是这样的狼狈和让人看轻。

只是，终归已过去了十年，如今看到这一幕，又细想起当初，总没了那份疼痛感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看开了，还是时间的久远麻木了这一份痛苦。

正出神间，却见车门打开了。

一直未曾下车的苏黎生缓缓走来。

他撑着伞走到顾瑾身边，把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自己则撑着伞在她身边。

视线深沉，男人把目光从谭雪的背影收回，最后落在了顾瑾身上。

“十年前，我曾以为我那样决绝的离去是对你最大的保护。说实话，即便在今天之前，我都不觉得我是错的。因为至少，我让你免于被苏静伤害。昔日发生在莫可言身上的那份折磨，但凡有一些发生在你身上，我想我都会疯掉。”

苏黎生说，流淌下来的雨水浇湿了他的手臂，顺着指尖滑落到地上。

顾瑾回望他，“那现在呢？”

苏黎生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顾瑾的眼辗转变的分外深沉与虔诚，“对不起小瑾，因为我的幼稚而给你造成那么大的痛苦，也让你失去了那么多。你，可以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