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年龄,真是戳到众位妃嫔的痛处,过了这个年,便又增了一岁,尤其是已然过了双十的贵德二妃,更是听不得这个。
抬头看看贤妃,面容红艳,去年来的时候才刚刚及笄,如今擦过年,也才往十六上数,果然是花一样的年龄。
容茵已经二十又三了,是后妃里面最大的,以前不觉得,如今这心仿佛已经老态龙钟了,不过,她倒是无所谓,无非整日死水一般地日复一日罢了。
淑妃是三妃里面最小的,如今也接近双十,眼下又怀了身子,已经出了三个月,腰身有些笨拙,觉得更是无法入皇上的眼了,心里苦涩难言,所以,此时也只能抓住出身来说事。
“此理不通,臣妾一直以为位分是按着先来后到呢!若按着娘娘门第的道理来说,皇后娘娘您这后位何以得来?”
容茵看向淑妃,觉得一个做了母亲的人,性子还是那么直来直去,倒是难得。其实,淑妃已不是原本那个直率之人,她此时是披着直率有意而为。
容茵也不是没有识人的本事,不过是不上心,对一切都不愿意费思量。
坤宁宫大殿上一时寂然无声。
“不因先来,不为家势,自然是来自皇上的爱重,妹妹这都糊涂了?”德妃笑着对淑妃说。
“也不对,若爱重,昨晚为何……”
“好了,众位何必为了这点子小事烦恼,皇上立本宫为后,不是说了吗?本宫祖父捐巨资赈灾,有功于朝廷;当时诸位妹妹还没有来,本宫也算是占了先,爱不爱重的倒也在其次,何况,皇上对哪位妹妹不爱重?”
容茵这话将众人的话头给截住了,三妃一时安静下来。
贤妃刚刚册封,一切都才刚刚开始,适才也是因为自己惹起的纷扰,此时一直任人说嘴,不做分辨,就怕再次挑起事端。
贤妃从坤宁宫出来,这才回了慈宁宫。
“嘉儿,你糊涂啊,如何在昨晚承宠!”太皇太后语气有些急躁,一向笑眯眯的神情荡然无存。
“这不是外祖母和母亲盼望的事情吗?”方嘉有些淡淡的,端了茶盏静静地喝着。
太皇太后叹口气,“嘉儿,我不过是心疼你,皇上为何在昨晚临幸你?你想过没有?”
方嘉放下茶盏,认真地看着太皇太后,“外祖母,嘉儿知道,皇上一招祸水东引,不过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不过,嘉儿既然选择此路,就不会怕,如此倒也甚好,皇上自然觉得欠我一份情分,不然我的贤妃也不会来得如此容易,毕竟良嫔还怀着子嗣呢!”
太皇太后再次叹气,“也好,总之你自己以后当心,这后宫里虽是一起子女人,吃起人来却是连骨头都不剩;不过,也不用草木皆兵,外祖母还活着呢。”
明日便要正月二十了,朝廷终于要开印了,此时皇上召了韦荣琰来御书房。
皇上指着御案上的一堆堆的折子,笑着说“这都是这二十来天朝臣们送上来的,景云也来瞧瞧。”
这些折子一开始是铺天盖地弹劾“皇后乖张,屡犯祖制,德行有亏,上天有惩,实在不赦”,后来竟然变了风向,一致乞求皇上加恩选秀,因为坤位有邪祟冲撞,才致风雨不调,秀女入宫以便冲喜,消除宫里的晦气,上天自然便能降下甘霖。
“景云觉得朕该如何做?”
韦荣琰想到正月十五贤妃受封一事,笑着说“皇上不是已经想好了?臣觉得皇上英明。”
皇上想到韦荣琰和他的媳妇整日里琴瑟和鸣的,有心为难为难他问“若易地而处呢?景云如何做?”
韦荣琰忙跪地磕头,“臣不敢!”
皇上看着地上的韦荣琰,思量着他话里的“不敢”,是不敢易地而处,还是不敢对不住他媳妇?
“对不住?”皇上无奈叹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便认为宠幸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