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坐了起来,恰巧药也送了过来,皇后不用佩芳伺候,自己接过来仰头便灌了下去。
容茵确实固执,这晚硬是强撑着守了一夜,好在李院正药用得好,没有让皇后再烧起来,等到天刚亮的时候,容母才拿自己的身子说事,强拉着容茵去歇息。
三日开丧,皇上派了御前总管王宝先带来祭礼,并宣读皇上召书,皇上赐了享国公谥号——端。
守礼执义曰端;圣修式化曰端;严恭莅下曰端;恭己有容曰端;秉心贞静曰端;守礼自重曰端,这个谥号对享国公来说可谓死后哀荣之极。
皇后带领着阖府长跪谢恩,王宝忙躬身趋前将娘娘搀扶起来。
“娘娘节哀。”
这里刚刚把皇后送入后院,皇上的卤簿大驾便滔滔然降临,容母惶恐不安,好在韦荣琰随侍在侧,等容府一应接驾完毕,韦荣琰侍奉着皇上亲自到灵堂祭拜。
诸事妥当之后,皇上便入专奉皇后的院子,院门口侍卫把守森严,皇上看了心里宽慰了许多。
皇后早已等在院里迎驾,看到皇上进来,忙忙要跪地扣头谢恩。
皇上紧走几步扶住,将跪了一半的人拖着两腋提起来,半抱在怀里,容茵垂首后退一步,退出皇上怀抱,仍是恭敬地跪地磕头。
“臣妾敬谢皇上为祖父加谥深恩!”
容茵磕完一个头,接着又磕一个,“皇上日理万机,枉驾而来,臣妾不胜感激,唯有扣头谢恩。”
容茵礼数齐全,只是语气漠然,甚是疏离。
皇后如此,皇上心里有些失落,想着若是如此还不如跟自己闹腾来得可爱可亲,遂也冷了面孔。
“皇后不必客气,享国公当年抗洪之时,到底是捐出了半数家财,救万民于水深,乃有功于社稷,当得一个谥号,也当得朕来祭奠。”
王宝微微撇撇嘴,是谁这几日坐卧不宁,辗转反侧?王宝想起前日皇上说的话。
“王宝,如何才能不让皇后记恨朕?”
“回皇上,难!奴婢鸟头大的脑子,实在不知。”
王宝今日不得不感叹皇上,您说句惦记皇后娘娘又如何呢?您这心口不一的性子,着实不讨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