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户部尚书王启光小碎步跑到韦阁老跟前,点头哈腰地请罪“学生对不住恩师的栽培,适才……”
“哎,启光何出此言哪,事实如此罢了,况且结果也在预料之中。”贾阁老笑眯眯地拍了拍王启光的肩头。
“啊?”王启光一脸疑惑,预料之中的结果搞这一阵仗做什么?
此时花正茂恰走到贾阁老的身旁,行礼后刚想继续前行,被贾阁老叫住了“贤侄广才!还以为贤侄一心扑在大理寺的案件上,不想对户部或者说是对六部都了若指掌啊。”
“贾阁老谬赞,属下只是心中好奇,便忍不住有此一问,现在想想真是不该,属下还是年轻不懂事,以后还望贾阁老多多指教。”花正茂说完又恭敬地施一礼便告退离去了。
“恩师,就这样放过他?”
“不忙,且看看。年轻人锋芒毕露,有时候伤人也伤己啊。”贾阁老慨叹一句,也慢悠悠离去了。
其实,花正茂在朝堂上公然反对选秀,并不是想锋芒毕露或者出人头地,他只是为了皇后娘娘。
一来,他看得出来,皇后深爱着皇上,宫里这些妃嫔已经让她深受伤害,若再选秀女,皇后定然更加绝望;二来,朝廷海选秀女,虽是礼部办理,但最后几百位秀女还是要皇后娘娘亲自过眼,如此繁重的任务,娘娘身体孱弱,心痛加上劳累,恐吃不消而病情反复,若再次陷入昏迷,他不知道娘娘还会不会再次醒过来?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后宫里,明面上倒也没有掀起多大的反应,其内心深处对于选秀真正没反应的到底少,不过是冷暖自知,什么滋味自己心里知道罢了。
容茵对于选不选秀已经无所谓,只不过对于花正茂的行为却忍不住在心里思量,越想便越发地为其担心,他虽是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然这朝廷这颗大树身上,却仅仅是一根小枝,别人想要攀折了他易如反掌。
花正茂有大好的政治前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他带来祸事,再说,自己也没有能力回报他的一片用心。
容茵想派人给花正茂传句话,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没事也误会出事来,反复思考,最终再次否定了自己,朝堂上的事情,花正茂自然站在朝政的角度行事,自己不可乱了分寸。
坤宁宫里没有因为选秀闹出动静,而万安宫的孙贵妃却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大半的朝臣当庭跪请!
她想都没想,话便冲出了口,“这些朝臣是吃饱了没事干吗?整日就知道拿着朝廷的俸禄干些不上道的事情,管东管西的,就会耍嘴皮子,皇上就知道纵着这起子人,朝廷有战事的时候,为什么不靠他们的嘴皮子去挡住敌人的攻击……”
“娘娘!”宝扇咚的一声跪下了,拉着孙贵妃的衣袖劝阻到,“娘娘息怒,皇上不是没同意吗?娘娘不用跟这些人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也只有府里的老爷和太太心疼。”
一句话引起了孙贵妃的伤心事,她竟然呜呜地哭起来“是啊,也只有父母心疼我了,我进宫这么多年,竟然得不到皇上一星半点的疼爱!”
“娘娘,奴婢说错话了。皇上怎能不心疼娘娘呢?皇上巡边第一站就到宣府老爷那里,后来回来不是还亲自过来一趟,给娘娘带回来好多东西,奴婢可没有听说其他娘娘有礼物,连皇后娘娘都没有。”
“宝扇,你就是个傻的,皇上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父亲给我捎来的。”
宝扇看孙贵妃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便扶了她到榻上坐了,又吩咐给娘娘上茶,这才说“娘娘才是个傻的,哪里听说过臣子找皇上捎东西的,叫奴婢说,便是皇上假托了老爷的名头,特意给娘娘带回来的。”
“真是这样?”孙贵妃认真地问。
“自然是这样!”宝扇肯定地点点头。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