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笙身后跟着个褐衣文士,
见此道“贺大人,观面色与常人倒是无异,只不知脉象如何。”
进得门去,
门口有丫头,奉上干净的衣裳鞋子,
两人各自换过了,
又用烈酒净了手,这才能进内间。
拔步床上躺着个女子,
虽然昏睡多年,脸色却也红润,
穿戴得整整齐齐,鬓发间还插了玉钗。
陆赜坐在一旁,
并不理贺九笙,反而对那青衣文士道“请先生诊脉。”
那文士打开诊箱,坐下伸手诊脉,
又翻看眼皮、皮肤查看,
一炷香之后,
这才道“我看过之前夫人的脉案,生产的时候虽出了些血,
但是用了千金堂的秘药之后便止住,
并不算血崩之症,
只是产后昏睡不醒,
便叫人以为是出血过多引起。观夫人的脉象,
也是一日日好起来,不浮不沉,反而同常人一样和缓有力,平稳不绝,
皮肤红润有光泽,按理说不应该这样长年昏睡才是。”
陆赜听了,生起希望来,连连点头“先生说的极是,这两年来不知延请多少名医,都是这番说辞。”
那大夫是李太医的嫡传弟子,李太医因为劝解皇帝不要再服丹药被发配云南,当下点点头,不敢把话说死“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略坐了一会儿,陆赜亲自送了贺九笙出去,在亭前雨幕处站定“有一件事,还请贺大人解惑。”
贺九笙摇头“我答应过秦舒,有些事情绝不会对第二个人言。倘若她有醒来那日,你自己亲自问她吧。”
陆赜沉着脸,望着贺九笙的背影,旁边江小侯战战兢兢上前禀道“老太太今儿早上请了太医,说是不大舒服,还说过不了几日便是老爷的忌日,想叫爷过去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好?”
陆赜这两年越发喜怒无常,御下严苛,闻言并不答话,转身往思退堂内间去,见因为天热,秦舒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挥退屋子里的丫头,打横抱起秦舒,往后面的汤池去,解开衣裳,浮水而下,像抚摸精美的瓷器一般一寸一寸抚过她的肌肤,动作轻柔,充满□□之态。不知过了多久,陆赜这才把秦舒从汤池里抱出来,擦干之后,亲手给她全身抹上润肤养颜的秘药。
放在春榻上,仿佛美人枕臂消暑小憩,也并不穿旁的什么衣裳,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雪光缎,隐隐可见丘峦起伏之态。
陆赜往她鬓发间插了一朵海外新传来的刺玉玫瑰,一只手轻轻抚上那灿若玫瑰的薄唇,静静坐着瞧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斜,散碎昏黄的落日透过雕花窗格散在秦舒肌肤之上,平添一股慵懒之态。
陆赜这才起身,卷起袖子往对面的书案去,磨墨提笔,不过一会儿,一副衣衫尽褪,玉体横陈的美人图,便隐隐可见轮廓。
陆赜正要提笔上色,外头有丫头远远回禀“大人,老太太请您去玉清堂用晚膳。”
墨水滴下来,氤开一大片,陆赜扫兴地放下笔,知道丫头婆子并不敢进来,也不收拾那画,大喇喇摊在案上,抱了秦舒往外面的床上去,穿戴整齐,这才唤了丫鬟进来“才抹了药,你给夫人按照我教给你的穴位,按上半个时辰。晚膳放着,等我从玉清堂回来,再服侍她用。”
那丫头唤小梅,本是城外温泉庄子上的庄户丫头,一年前夫人院子里叫大人发作了一大批人,这才调拨进来打扫院子,又因为服侍夫人得力,这才慢慢成了一等丫头。
小梅低头应了,并不敢多说话,当下照着穴位图老老实实按了半个时辰,只满头大汗这才停住,往外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