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陆赜笑笑,一只手负在背后“秦掌柜如今也学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真是比五年前长进了许多。”
他句句话都不离五年前,秦舒自然听得出其中的阴阳怪气。大通票号发行小额银票的事情,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要是陆赜真的推翻此前户部的条陈,秦舒这一年多的准备就要打水漂了。
秦舒无奈,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赜盯着秦舒的眼睛,慢悠悠道“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董凭儿。”
秦舒沉默,看他眼睛里逐渐盛出怒气,忽然叫他抓住手腕,往前面扯去。
陆赜虽然是文官,但是浙江倭患严重,却是久经沙场的军伍之人,他拉了秦舒往前走,一只手仿佛铁钳一样锢在秦舒手腕上,半点挣脱不开。
旁边有个假山,陆赜拉了进去,把秦舒抵在石壁上,一块儿坚石顿时膈得秦舒腰间软肉发痛。
秦舒闷哼一声,另外一只手伸手就要去打陆赜,却叫他抓住手腕“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究竟承不承认自己就是五年前的董凭儿?”
秦舒望着他冷笑“陆大人,你的侍妾董凭儿五年前早就死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手臂一凉,裂帛声起。秦舒右手一大截衣袖竟然就这么生生被他撕开来,顿时露出一支细白如嫩藕的手臂来。
陆赜冷笑“你还不承认,你小手臂这两颗胭脂痣,难道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女人一模一样吗?”
他拇指上带了些老茧,摩挲在嫩白的肌肤上,带来微微刺痛。
秦舒叫他气得浑身发抖,以至于有些目眩,她一只手挥下去,便听得响亮的耳光声“下作!”
陆赜当下愣在那里,一边脸上是五个浅浅的手指印,他生平还没被人打过耳光呢“你……”
玲珑本来站在外边,一转眼就见姑娘被陆赜拉进假山,她赶忙上前几步,便听得里面的耳光声,大声问“姑娘,没事儿吧?”
抓着手腕的手松开,秦舒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对玲珑道“我没事,去另取一套衣服来。”
玲珑皱眉,实在不放心“姑娘,真的没事吗?”秦舒摇头“我没事,你赶快去取了衣裳来。”
陆赜站在那里,有些讪讪,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懑“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叫你宁肯一个人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宁可叫孩子没有父亲?”
秦舒冷着脸,并不回答,反问“那我又有这么不堪,叫你时至今日,还这样羞辱我?”
陆赜一步上前,抓住秦舒的手腕,问“好,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统统不计较。那唱戏的贾小楼,同你是什么关系?”
秦舒只觉得好笑,看他手腕上用白布敷了药,这时候微微用力,还泛出血来“陆大人请自重,这跟你恐怕没什么关系的。”
陆赜吸了口气,好言好语“这些戏子向来做什么勾当,想必你也不知道,下九流之人,对着达官贵人附小做低,伺候床榻。”
秦舒讽刺地笑笑“陆大人多虑了,论干净他们未必不如你。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在我心里,你比那些戏子要不堪多了。”
说罢甩开陆赜的手,见玲珑拿着斗篷来,忙裹得严严实实的,往前面小径而去。
陆赜无法,等他一脸晦气地回尚书府的时候,丁谓上前禀告“爷,定武侯来了,在花厅等了两个时辰。”
陆赜喜洁,开始没觉得什么,这个时候倒觉察出来这棉袍上一股子膻味儿、腥味儿,他皱着眉头扔到一边,径直进了净室。
他这几年带兵,时常在军营吃住,倒是养成了即使大冬天也冷水沐浴的习惯,他舀了一瓢冷水往身上淋去,心里却道“不过五年前说了几句气话,那丫头何至于五年还未消气?她说我的那些话,岂不是比‘出身寒微,性子偏激”这八个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