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多了一把椅子,给合瑄的。
她这些日子除了找块空地练剑,就是捧着碗杏仁酪坐在屋檐底下吃,还是熟悉的味道。
多放了蜂蜜,果然更好吃了。
就是在这里总管不住嘴,有什么吃什么,原本还有些尖下巴的脸快成小包子了。
她一面唉声叹气,一面拿勺子刮着碗底,甚至还想再来一碗。
不远处霍峤正和殷霖初说着什么,合瑄看着师兄和那个人凑在一块讲话,脑袋都快贴在一起了,满脑子疑惑。
不久前她还觉得师兄会进入魔教,可能是被人胁迫的,现在看来完全不像。师兄和那魔头住一间房,同进同出,两人说话也和颜悦色,关系好像不错。
场面有些复杂,她得好好捋捋。
合瑄开始转动她那聪明的小脑瓜,师兄失踪前丢了自己的剑,转天师兄也不见了。师父说师兄“把人都给人家了”,根据师姐的说法,可以推出师兄是和外边的人私定了终身。
上回她被魔教的人抓了起来,师兄让她早点走,自己却留在这里不肯离开,那会儿剑已经回到他的手中,说明拿走他剑的人也在这儿——
此时再看那凑得越来越近,悄悄咬耳朵的两人,合瑄震惊到瞳孔颤抖,受了惊吓一般收回视线,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原来,师兄不是在做卧底,而是以身饲虎。
她的推断简直完美,无懈可击!
“你明白什么了?”一道柔和的声音问。
“我明白了,师兄他在为爱献身。”合瑄说出了心里话,抬起眼睑看了眼发问的人,吓得叫出声来,“啊!”
殷霖初的笑容微妙,为爱献身是什么鬼?
紧接着合瑄看到他身边脸色有些沉的霍峤,又叫了一声:“啊!”
霍峤:“……”
合瑄可怜巴巴垂下头:“师兄,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霍峤说道:“你一个女孩家,留在这里总归是不方便的,师姐不久前已完婚,随夫远嫁,我送你师姐那里,好不好?”
合瑄一听,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还没开口霍峤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你少吃些吧,回头该牙疼了。”
合瑄更是绝望,抱着柱子呜呜地哭:“女孩子,吃些小零嘴又不是坏毛病,师兄你不疼我了,呜呜呜……”
“你再吃下去,你的牙就会好好疼疼你。”霍峤板着脸,显得冷酷无情。
见这招不灵,合瑄抽抽搭搭松开柱子,抹了抹眼泪。师兄这么一说,她好像真有点牙酸。
“不要紧的,你喜欢吃杏仁酪,我可以让厨子跟你们一起走。”殷霖初笑眯眯道。
合瑄眼中露出强烈的渴望:“你是说真的吗?”
她错了,这个人哪里会是大魔头?分明就是活菩萨。
合瑄蹦起来紧握霍峤双手:“师兄,你可太有眼光了,不愧是你看上的人!”
有眼光吗?霍峤并不觉得,他要是有眼光,就不会把这丫头带回来了。
他现在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殷霖初的表情,但他克制不住地想知道,殷霖初听到那些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故作不经意地侧头,殷霖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眼中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姑娘胡言乱语,你就当做没有听到好了。”霍峤说道。
殷霖初笑容不改:“我还不至于把一个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放心。”
霍峤嗯了一声,视线射向合瑄,私心里却想:快再多说两句啊!
送走合瑄是霍峤与殷霖初商量过得出的办法,殷霖初可不想等文陌冶找上门来,直接一网打尽。
霍峤从之前在殷霖初这儿看到的情报里,得知文陌冶身负灭门之仇,但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殷霖初看起来不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