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你就猜出了我的传承。而且刚到此地就把我往外扔,想必雷劫将至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挨过两次山雷,自然知道这里有什么。”
厉九川从蜚身上扒下外袍,丢给他,“先带我们回去,蜚,有人要恼羞成怒了。”
炎琥接过袍子披上,来不及询问什么叫挨过两次山雷,他就注意到天边有一道疾驰的黄光。
起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点,只眨了一下眼睛,小点便有了黄豆般大,紧接着变成鸡子大小,那骇人的速度,单是瞧见便令人头皮发麻。
蜚一手拉起一人,冲着那黄光微笑,“叶尧大人,再会。”
三人消失在原地,黄光骤然放大,几乎是前后脚的差距,只差一丁点就能将三人留下。
而方才炎琥所看见的大小,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叶尧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雷旗在他掌心噗地碎成粉末,整个金冈原除了雷霆留下的残火,空无一物。
……
……
蜚刚露出脸,一柄锋利的寒剑便迎面而来。
他手腕翻转,数不清的白丝凭空而生,只一挥一带,便将那寒剑掀飞出去。
“好啊,我要到九元那里去告状,就说是色界无花养的狗在三清咬人,冒犯他的师长,败坏纲常。”
白发道人笑嘻嘻地眯起眼睛,眉心朱红的刻痕十分显眼,好似一只猩红的独眼。
“师长?”慈悲面具冷笑连连,“你现在可算不上他的师长,天宫向来以实力为尊,你们现在只能算是同门。”
八眼右手接住剑,左手虚握,一杆黑褐色的角弓出现在他掌心,弓身细长且遍布瘤节,生硬得像刚从某个野兽身上摘下来似的。
反手将剑入鞘,八眼面具猛地拉满弓箭,一只奇怪的箭矢凭空钻出来,刚好卡在他指缝间。
这箭矢没有尾羽,只长着一蓬黑褐毛发,箭头如白骨,尖面两侧居然有两个洞,细看之下,竟有眼珠在里边打转,古怪邪异。
“年轻人刚晋升就按捺不住,这么想打吗?”蜚轻佻的神色逐渐消失,右手一抖,一杆雪白的拂尘搭在了臂弯。
….
硬角弓,雪拂尘,便是二人晋升集大成之物——刃兵。
谁知八眼面具反倒愤怒不已,“你的人抢我的水脉,山洪到现在还不曾消失,让他停下,把水脉还给我!”
蜚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一直没见到八眼的传承现世,原来是他的步骤还未完成。
对于水德正仙来说,引起洪水只是彰显神威,还需得聚乱水,消洪灾,显化时方得信民膜拜,然后再借助信民为自己立下神坛,如此才能功德圆满。
水德种属本就失去了玄天庇佑,再没有神坛,没有信民,即使成就刃兵,也是不完整的,力量和灾位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弱。
八眼完成了天下程度的降灾,却发现水祸压根收不回来,再冲下去,人都死完了,还哪来什么信民,什么神坛?
这必定是对手搞鬼,而知道他今日晋升的,也就面前三人!
“不是我不是我!”炎琥见众人向他看去,立即摇头。
他连传承都没怎么了解过,甚至是借助刚刚的雷劫,依靠外界逼迫,才真正种下传承,连一口遗玉都没吃进过嘴。
“没说你。”蜚只是笑,眼神瞧着厉九川。
后者背对着他们,摘下面具,“原来这东西谁都能用。”
说话的刹那,庞大又邪异的虚影从他身躯钻出,猛地扎进影壁。
……
……
“好重的水汽。”
季鹤守叫住前面的人,“莫兄别走了,附近的城池和小国已经都没有活人了。”
“不看看,又怎么知道。”莫星环望着残缺城墙下混浊的水流,牛角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