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大的野心啊,他一处也不肯落下。”白发的老头站在山巅,两个水师正在为他整理袍服。
“以高院主之见,还有机会斩杀此獠吗?”说话的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两鬓微白,身后跟着一个提黑色鸟笼的年轻人。
“没有。”
“可我听说叶大人似乎还布置了一处山雷,可惜,他猜错地方了。”
高寒智瘪瘪嘴,脸上的皱纹加深,“不,他一开始就错了。”
“哦?万某来得晚了,未得见此事全貌,还请院主指教。”中年男子冲他鞠了一躬。
老人遍布斑点的干枯手指从东划到西,“从一开始,就不是蜚一个人在晋升,而是三个。他估错了数,自然必输无疑。”
“三个?蜚一个,引发洪灾的算一个,还有一个是?”
“两个都是。”
“什么?”
“两个水。”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又揖了一礼,转身离开。
“万止桥。”老头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让他脚步顿住。
“把你那鸟笼子扔了吧,既然用不上,干嘛老让你干儿子抱着,装什么装。”
万止桥只站了片刻,又接着往前走,谁知老头儿不依不饶。
“既然你也已经晋升,为什么不去阻拦呢?这可是你督神府的好兄弟犯下的滔天大罪,你不打算救他吗?”
“够了!”万止桥面沉如水,“高寒智,我敬你是前辈,你大可不必欺我无知。天宫三清界留影碑,影不消而身不死,蜚看似身在此间,实则不然!我动手随意厮杀,不光杀不死敌人,还会让此地污秽更甚,成为千年不毛之地,实乃大罪!你们这些看客,不也是怕秽地过深,罪孽太重,引起黄天责罚吗?!”
“哦……说起来现今的上水渡早就不比当初,已经被魂河吞没不少了。”高寒智慢吞吞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为保住此间,刃兵随意出手确实会引起天地异变,承受黄天责罚,是老头儿考虑不周,冒犯到你了啊。”
万止桥不再回话,只是衣袖一甩,冷声道,“雨生,把笼子扔了,既然骗不到高院主,想必对他人也无用,我们走吧!”
年轻人闻言,劈手将笼子斩为两半,转身就走,只留下老头和一干水师目送他们远去。
……
……
“断了。”厉九川从木板里拔出最后一截断裂的玉签,“说吧,怎么赔。”
“以身相赔。”
蜚摘下脸上碎掉的面具,自此之后,他不必再掩人耳目。
“闭嘴吧。”
厉九川跳出塔楼,回头才发现这楼已经只剩下被鉴神签保护的一层了,跳的动作纯属多余。
大地此刻是一片融化后又凝固的黑色,放眼望去毫无遮拦,准确地说,是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在这黑漆漆的地面上,厉九川依然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
十丈外一处低洼的小坑中,一丛火苗正孱弱地抖动。
“别装了,炎帝子。”厉九川瞧着它,“再不出来,我让蜚尿尿把你浇熄。”
“……”
蜚愣了愣,然后怪笑道,“我的尿可是有毒哦。”说着,他伸出手就开始往下摸。
“你们两个变态!”
炎琥的骂声充斥着无尽的愤恨与委屈。
火焰焚烧好似凤凰浴火,只眨眼功夫,炎琥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如同施展了什么变化之术,从火苗里钻出来似的。
能在山雷之下存活的,也就是涅槃朱雀了。
“我真真是小瞧了你,白帝子大人。”
炎琥身上一件衣服也无,光靠两只手捂住,他满是郁闷地道,“一道雷劫,既成就了蜚的刃兵,也试出我的传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