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所有的“怪物”都安分下来。

一个几近力竭地操控魔气，一个因为太过陷入难解之结而再度昏迷，不能放手，便硬是坚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全部暗了下来，萧霁月长舒了一口气，月绾尘的脸色不说如同健康人，至少没有了那种极度病态的透明感。

他想要将月绾尘放在床上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这么久的时间完全凭借着一口气在维持。

看着月绾尘呼吸平稳了，他实在不敢动，并不想惊醒她，只能微微扭一扭手腕、手肘，让上肢少些僵硬。

不过月绾尘精神不好，只是这样的扭动，也足够惊醒她了，“渊蘅……”

“你难得睡得安稳。”

“我没有睡着，我只是从惊惧中挣扎出来而已。”

萧霁月看自己都动起来没问题了，才将月绾尘好好安置在床上。

“你休息吧，今日也算是折腾了一番。”

萧霁月是想要留下来的，可他不敢，不敢看月绾尘的眼睛，不敢回忆几个时辰以前发生的情境。

但月绾尘一开口，他就走不动了。

“渊蘅，你为什么要走呢？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

他猛然回头，只见月绾尘眼中泪光闪烁，既是探寻又有退缩。

“渊蘅啊，我爱你啊！”

是啊，月绾尘爱萧霁月，爱到甘愿放弃复仇，爱到几次以命相护。

他哪里还在心存什么纠结，疾步上前，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月绾尘有许多话想要讲，但最后只是那一句，好像才能将心意道出。

两人有心结，最是应该倾心相告，倘或强撑着，许是最终就解不开了，萧霁月总算没忘了。

“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讲，我哪里也不去，我听你告诉我。”

“我始终不曾开口讲过，但你应是猜到，世间巫族是多，可望月遗族的圣君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我承了这个位置，便不仅仅是你的妻，更是族人的后盾。

渊蘅啊，渊蘅……”

正是因为爱你，我才知时间太过珍贵。

可是你不曾见过翼望山顶的风云，若不是我，将没有人再能阻拦楼之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