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匠各自精通的一门手艺,日后都是能够用得上,再加上他们的亲属宗亲,足有百於驱口。
户隐忍者众败亡者众,余下不足五十人,再加上是协助今川军屠戮安云郡豪族、百姓的罪魁祸首之一,难以在户隐山中立足,也愿意受高师盛募用,将忍之里迁居去东海道的远江国,另谋出路。
跟这些有一技之长傍身的民户相比,足轻可就没有这么简单就能中选,要先后经过军中武艺、奔走、射猎、投石这四门选拔,才能有资格补入旗本队,吃上这份来之不易的扶持米。
现在高师盛在安云郡内就是名副其实的郡守,麾下三千之众,根本不缺想替他卖命的亡命之徒。
森城告破在即,他却是不愿再去朝比奈信置军前,当个听人调遣的兵曹,於是派二十名使番传递军情的同时,带上自己拣选出来的金银书信,去送给自己那位义兄,请他代为委婉地告知小山田信茂。
就说自己,为了筹措平定一揆所需的军饷兵粮,只得事急从权,将安云郡内的宛行城砦先行处理了,其余的就不用多言,这些财物到了以后,对方自会领悟。
同时也没有忘了留在白马砦内的义弟滨名信亲,以叙旧情,回道远江之后还有用的到对方的地方,况且既然唤自己一声义兄弟,就不能厚此薄彼。
不愿前去森城会合,并非全是出於私心,绍田家本队未动,派来的只是村上义清处的借兵,全部败死也不值得可惜。
先回鱼明川之败,不是绍田家军势羸弱,而是长尾政景侵夺绍田常陆介的部众,只给他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统带,而今川中岛罢兵,军势回归平仓城修整,对方慑於和议,没有直接派兵相助,但却也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毕竟刚杀了绍田常陆介的两个侄儿,绝了绍田家的后,难保对方不会因怒兴兵,平仓城方向,仍旧没有动向,今川军散出大量山伏,配合着户隐忍者查探军情。
无论有没有消息,都必须每日早晚两报,高师盛想了想,又让内藤光秀把山伏巡查的范围往村上义清的方向扩散,又派人随下间赖庆去莲照寺内,接收赎买千国寺城的钱粮财货。
粗略划分了一下郡内的乡里,将之安堵给有功的豪族国人,以抵充部分钱粮赏赐,双方对这种结果尚算满意,至于今川军退走后,怎么跟武田家攀扯,那就跟高师盛没有任何关系了。
出于安全考虑,最终采取小野忠明的意见,着令北庄盛忠入内城守备,本间滕秀队在虎出丸内屯驻,遥相呼应,一旦出现突发情况仍可以立时弹压。
城内曲轮兵舍甚多,即便被大火焚毁一些,但驻扎个千百人还是绰绰有余。
合战结束后,先前裹挟来的阵夫、莲照寺发动的一向一揆,赏赐些许杂粮,放其老弱归家;留其精壮,并挑选城中丁壮劳力,会合军中的信浓众杂兵,开始陆续拆毁城外的土墙,破城的时候,虎出丸正面城墙被大火焚毁严重,正好一并修复。
护城的壕沟也被掘开,将里面敌我双方的尸首拖出来,由安云寺的僧众简单超度过后,今川军的足轻烧埋过后,用大瓮封好装入车中,等着运回远江国再行下葬,而信浓人则在安云寺后方的坟茔地,由和尚们挖掘浮屠坑统一安葬,并在上面竖立了一尊地藏王菩萨的石像,用来镇压恶灵的怨念。
等安云寺的僧众,在今川军刀枪的威逼下办完这些事情,就被尽夺随身财物,一人发了一跟竹仗、钵盂,只许带着三日的口粮,各自去找同宗寺庙挂单。
一番抢掠过后,军纪愈发趋于散漫,高师盛出行巡察之时,几乎怀疑自己所在的到底是不是军营,辕门之内,到处堆积着各队抢来的东西,小到锅碗瓢盆,木质家具。东放一堆,西仍一片把本就不宽的营道挤得越发狭窄。
走了没有多远,横七八竖的细绳穿过道路,系在随便插竖地上的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