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长桥鏖兵两败北(上)(3 / 3)

等分开,尽量将木栅集中在靠桥的那一侧,留出左右两条窄道,把带来的那十几条信浓土犬四面拴好!”说完,高师盛再度回到矮坡的阵旗旁,继续充当监工的职责。蓄养这些土犬,一定程度上能起到警戒的作用,同时也可以防止杂兵开溜,虽然进入信浓,尤其是兵荒马乱的北信后,已经没有人敢在当逃兵。

高师盛因为缺少能战的旗本和奉公人,所以格外要仰仗密集的枪衾阵列,以及可以远处伤敌的弓矢、铁炮,而要将这些优势发挥到最大,就少了不得各种繁杂的防御工事。

将旗本足轻散布在矮坡上,担当前哨,监视可能出现的敌军。

剩余杂兵、阵夫,半数在矮坡四周掘壕立栅,另外半数顺着山林的外围,砍伐木材削尖后,紧密的插在壕沟内,桩尖全部朝外布置,围成伞覆状。

待到傍晚的时刻,在奋力构筑好的简易营砦前,飘扬的幡旗下,高师盛与警戒的足轻们都看到了,深沉的暮色下,一名包裹白布僧兵头巾的骑马武士,骑着战马,背着旗指物和笠印,举着书写供奉‘毗沙门天’乞求武运昌隆之经文的‘毗沙门天王旗’,缓缓穿过木桥来到左岸的开阔平野,勒马驻足不在前进。

那名武士昂首观察着守军,高师盛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不速之客,而后他拉着缰绳来回奔驰几遭,口中不断发出阵阵‘猿叫’,恐吓落在的树林里,没能及时撤回的十几名杂兵,而营砦内的信浓土犬受到惊吓,纷纷吠叫不断。

大概是担忧自己过去追杀,营砦守军会派兵堵住木桥,耀武扬威一番,接着便再度高举着‘天王旗’,迅速顺着原路返回南岸,消失在迟暮的黄昏里,只留下‘哒哒哒’的马蹄声与淡淡的背影。

“兵曹要小心了,这人应该是越后国来的车悬众,在信浓只有他们才用‘天王旗’。”内藤光秀忌惮的提醒道“俺家大头领长野三郎投了武田军,想到北信博个出身,结果刚见第一仗就被摘了瓢子······不过车悬众人数不多,这个后面靠旗是毗字纹,当是使幡!”

说道这里,这个江洋大盗颇感唏嘘,谁知道去了相对安稳的远江,还没开始打家劫舍就被人给堵屋子里差点放火全给烧死,这个世道连山伏都快活不下去了。

“愿闻其详!”高师盛还从未听说过长尾家有这样一支常备,不过长尾景虎擅用‘车悬之阵’倒是有所耳闻,二者或许有一定关联。

“车悬众多是步卒,配合马廻混编作战,另外就是担任使幡传递军情和查探地形。”靠旗上的家纹不同,往往代表的含义不同,所以被武田军驱赶冲阵送死,消磨敌军士气体力的内藤光秀,才能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

“马上就要入夜了,应该是不用担心敌军过来合战。”对长田盛氏这个说法,大多数人都表示认同,毕竟夜间合战弊端太多,发动夜袭需要极高的兵员素质,和隐蔽性,不然首先己方就会先因为指挥失误而混乱。

“也就是说,最迟明早越后兵就会来进攻?”长田盛氏问道。

“不一定是越后兵,拖沓这么久才派人过来哨探只能是信浓豪族,不然早就派兵过来阻止,哪里会如此迟缓。”

话虽如此说,高师盛出于谨慎,还是要求夜里全番队上下,人人衣不解甲,刀枪放在手边,并分出一组士卒点燃火把,牵着土犬散在营砦各处巡夜,负责警戒的职责。

当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后,伴随着声声犬吠,足轻组头将自己营帐内的杂兵和阵夫挨个推醒,接着连踢带打,催促着所有人急忙拿起武器,在木栅后匆匆列阵,同时透过冬日清晨的薄雾,看到了对岸平坦的洼地之上,密密麻麻立着大约三百名旗号杂乱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