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而剩下的偏讳,一般是由有声望的武士赐予,当然也不乏因为赐讳者身份太高,而把获赠的字作为家族通字使用的情况。比如,诸多武家使用的‘义’字基本都是拜领自历代足利将军。
赐字人与受赐者在一般情理上,会产生一定的羁绊,双方都有进行互相庇护的义务,当然到底真的是否牢靠,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大井氏只是远江国内的普通国人众,并非源平藤橘四家为首的朝臣之属,自然也没有姓氏可供夸耀。至于长谷川元盛的藤原朝臣之说,只能说是冒认,虽然长谷川元忠一项自称为藤原北家秀乡流,是大和国长谷川党的武士头领,后来才迁移至东海道。
但作为今川家谱代家臣,高师盛倒是很了解长谷川家的真实底细。长谷川氏是骏河国山西地区的国人小川法永的后裔,法永是居士名,俗称长谷川正宣。因隐匿了被小鹿范满追杀的今川龙王丸(氏亲),而受到加封,《骏河记》详细记述了长谷川家发家的历史。根据法永创立的林叟院的寺传,法永是坂本地头加纳义久的次子,入赘成为长谷川家的女婿,才得以继承苗字。
骏河长谷川氏的出身,根据《宽政重修诸家谱》等记载,是下河边氏(小山氏一族),属於清和源氏,但用的却是藤巴纹,不过不论到底是藤原氏还是清和源氏,以婿养子身份入继的小川法永的后裔,都是没有资格自称姓氏的,因为继承的仅仅只是家名苗字,而非是‘八色之姓’的朝臣位阶,只有朝臣血脉后人,才有资格冠称姓氏,只不过如今礼乐崩坏,也没有人会去计较。
就连高师盛为显示对藤原氏的尊重,也是为了拉拢,刻意为长谷川家鼓噪声势,并且额外赐下一个通名,与大井盛朝作为区分。
高师盛迈步过去,亲自为二人戴上,并系好折乌帽子,又将云架上的伊势村正太刀取下,一并赐予二人,长谷川文之丞元盛、大井弥七郎盛朝双手捧接,将之跨在腰间,恭敬拜谢“假亲”。
高师盛回座胡床,笑道“在座诸位,皆有厚礼相赠,并未空手未来,你二人既然唤我一声‘假亲’我却也不能吝啬。”颔首示意北庄万次郎将两张地契交予二人,道“我在乡里小有田产,便各自再赐你二人名田二十石以为封赏,令将十石名田赠予证朝法师为佛田,以作供奉。”
话一说完,诸多豪族心中更是哀叹,这些都是他们家中用了不知多少年,才从百姓手里巧取豪夺来的上乘水田,如今一下子,就全便宜了这两个毛头小子,大井忠朝闻听倒是精神一震,他家只是占据八十三石地的小国人,一下子就增长了三十石的名田,绝不算少,对过继的这个养子,倒是不在那么抵触,识趣的说道“贫僧已然出家,俗世财物不过粪土污秽,愿将这十石佛田转送给我子盛朝,让他能够广大我大井氏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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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结束,各家带来的年轻武士,也纷纷上前与乡佐见礼,高师盛态度温和,以礼相待,若让不知情的人来看,分明是一个风雅文士,任谁也猜不到便在前不久,这个年轻代官刚刚诛灭了本乡豪强的满门。
这几家国人,实力比之大井氏还要不如,全无背景可言,祖上更非名门出身,这些武士说穿就是一群乡下山沟里的地侍,城府浅,见识少,面对高师盛的时候,不管这位代官表现得再温和有礼,也依旧感到惶恐难言,战战兢兢,匆匆几句话后便就跟着各自家长告辞。
高师盛也不挽留,每人回赠一份礼物,由刚刚元服的大井盛朝、长谷川元盛代自己出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