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剑豪辞供奉,花魁意气地(3 / 3)

三杯。”青木大膳无奈,只得由高尾花魁二度斟满。

再饮,高尾花魁敛眉低觑,追问道“酒冷天寒,愿为免许暖榻相待!”青木大膳不语,只举杯相前,高尾花魁给他三度斟满。

见仍未有回应,幽怨以及,她勉强按下失落,恋恋不舍地拔下稻簪,轻放漆桌之上,免屐去履,欲待返回座位。起身的时候,却忘记了如何正常走路,没有木屐,当即就要摔倒,青木大膳伸手搀扶,两人手指不经意轻轻触碰,高尾花魁心中颤跳,手脚酥软,好悬没站稳当,当即宽衣解带,将纹有自家花名的垂带,不容分说,一并交予对方。

她两颊绯红,似喜还怨地转了青木大膳一眼,蓬乱着头发,内着白绫的内衣,外穿无花纹的两重黑色外衣,松散系着一条杂色斑纹衣带,赤着玉足,俏生生的,从数位盛装打扮的游女身边穿过,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席间各位都看呆了,忘记相互寒暄交谈

高师盛谓叹“今日放知狂云上人所言‘意气地’,屋形殿你我逾越,当退返原坐,不可轻亵高尾花魁!”临济宗禅师一休宗纯,自号狂云子,“外现癫狂相,内密赤子行”,认为禅宗的禁欲教条虚伪,与游女巧样装扮,立于游廊供狎客赏玩无异,自己喝酒吃肉,甚至出入风月场所,办事离经叛道,一休宗纯七十八岁高龄时,遇到盲女艺人森,喜其‘意气自爱’而与之相好,之后一直照顾她。

吉良义时深以为然,命人重设席案,与高师盛各回左右,复之前状。

刚刚坐稳,还未叙话,忽听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却是三户老板带着一队同心众闯了进来。

高师盛见吉良义时蹙眉不悦,知晓他这是不喜被人打扰,身为屋形殿,此刻也不便派人露面,於是自告奋勇,代为出去做答。

许是三户老板提前告知,里间有贵人做客,番所同心众并未贸然闯入,见有人出来,长吏立刻带人围了上去。

“唉!师兄你怎来了郡治?”高师盛刚出堂门,同心众里便有一人,开口疑问道。

高师盛寻声望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是谁说话,板仓胜重干脆挤出人群,上前又问了一遍。

院外不比屋内,天色昏暗,要不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还真未必能够发现。

高师盛笑道“原来是四郎右卫门师弟,十月神无,正该会朋访友,拜见尊长,乡里事情安排妥当了,我趁着还有空闲便来郡治拜访丹波舅父!”却是找了个托词敷衍,并未说及自家来佐久城的真实意图。

板仓胜重跟随山内通判下乡,多次听闻高师盛称呼郡守为舅父,不疑有他,连忙向旁边的番所长吏解释。

长吏只是寻常同心众,连地侍都算不上,听完板仓胜重转述完后,面露难色,得罪不起郡守姻亲,但番所已经备案,就这么带人回去,上官那边又过不去,高师盛也做过同心众,知晓对方不易,笑着说道“自不会让你为难,待我回去交代一声,便带人与你会番所。”

同心众长吏连道不敢,带人退到门外等候。

高师盛回转堂上,致歉道“方才打斗,惊动了町内的捕快差役,我当随同心众回番所,以作应答,敬谢屋形殿盛情款待,惜乎不能醉饮五更,请准允在下先退离席!”

吉良义时自无不允,平山乡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躬身倒退三步,才转身出离宴会,青木大膳将垂帶叠放坐榻,又把稻簪放于其上,拜谢道“青木大膳乡野武夫,恐难受垂青!”言讫,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剑豪远走,佳人心碎,吉良义时自觉无趣,遂一并将宴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