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一人住,地方不大,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再无其它家具。里面烧了碳盆,一踏进来顿觉暖融融。
她伸出冻红的双手在碳盆上烘烤着,直恨不得把那碳盆抱在怀里。
吴青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既然未染病,怎么来的这儿?”
她冻僵的手,终于缓了过来,依然守在碳盆边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好似听说,吴贞儿也染了病,不过我在东院里头,并未见到她。”
才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够傻,就凭吴青枫的关系,那吴贞儿也应该受到特殊对待才是。
吴青枫请命来这儿,也不全是为了吴贞儿。他虽是永诚候府的嫡长子,却在年少时就跟了孔昭,半点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纨绔浮华,这两年就职于禁卫司,长期游走在上京城各个街道,慢慢的,竟也有了感情,眼见着上京城受疫病侵扰,往日繁华热闹不再,变得一片死寂,心中也是无限悲凉,若让他就此躲在家中,他绝对办不到。
偏巧自家妹妹又发了病,被人告到禁卫司,永诚候府又岂能视王法于不顾?唯有他这个做哥哥的挺身而出,方能令家人令妹妹安心。
“你还是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你突然冒充姜婉婷的助手,是想做什么?”
“我没有冒充,昨日一来,我便去了药房里给姜大夫帮忙,今日出来找你,是想托你去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陆院使的徒弟,济世堂的大夫,陆彬。”
吴青枫想起来了,那个高高瘦瘦又罗里吧嗦的青年人,竟是陆悯之的徒弟?
“找他?他难道有良方?”
黄玉馨摇头道“现在这种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一边说着,一边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碳盆走到桌前,又问他“你这儿有纸笔没有?我给他写封信,让他帮我弄些药材过来。”
吴青枫虽崩着脸,还是照她说的,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来。
“你帮我研磨一下,我这手刚刚冻僵了,现在还使不上劲。”
吴青机忍着照做了,拿起砚台,倒上清水,将墨给她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