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在心上，人还在不在舅舅手上，也不得而知，下回见着舅舅要问一问，省得这个芝兰得了势在府中兴风作浪不知收敛，敢踩到她母亲头上，便要她好看。

刘氏只顾着哭，把该砸的都砸了，屋里满地碎瓷，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母女二人去得稍稍晚些，只得拿脚扫块空位置出来站在那儿。

黄玉馨倒还好，李氏则有些战战兢兢，站在那儿头也不敢抬。

顾氏、卫氏和杨氏都沉默着，黄玉英和黄玉滢也都在角落里躲着，唯恐多说一句，她再抄个什么东西砸过来，倒不如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她什么时候看她们看烦了，发个话，让她们都滚了，就好了。

如今几个儿媳都了解她的性子，学乖了。

偏偏她自己生的那个不着调的女儿黄淑惠又来了。

还没跨进门，就咋呼地喊着“娘！他们说爹爹新娶的姨娘又生儿子啦？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黄淑惠在门口看着一地碎瓷杂物，慢慢趟了过来，她一边拿脚踢出一块路，一边嘴里念叨着“亏得娘你原来还总是教我对付房里的人，怎么娘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让那些小贱人在眼皮子底下生了儿子？”

几个媳妇被她吓得面无人色。这个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什么说得什么说不得。

刘氏突然面色乌青，左手捂着心口，白眼一翻，就软绵绵地躺倒在椅子上，要不是旁边的朱妈妈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只怕还要摔到地上去。

屋子里瞬时乱做一团，有机灵点的丫鬟趁机拿了扫帚来把地上的碎瓷打致扫了一下，以免再伤到人。

黄淑惠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直接把她娘给气晕了，大着嗓子在那儿大喊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快醒醒啊！”

顾氏到底是年长些，逮了个丫头说道“快快去找沈管事，让他去请大夫来。”

小丫头慌慌张张提着裙子跑了，顾氏又想起李氏也懂些医术，见她还在那儿傻站着，拉了她过去说道“涓娘，你快过来，先给母亲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