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骑马游街,众目睽睽,哪里有时间去与颜峻打架,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夏韶华问“何时打的?”
“昨晚。”
黄玉馨呆住了,颜峻这厮大约是看他中了状元,心中不服气,刻意跑去挑衅。
被打了也是活该。
沈贺当真是个妙人。亲自从后厨端了盘核桃酥过来。
夏韶华黑黢黢的脸上又出现不明原因的潮红,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
黄玉馨道了声谢,开始享用,咬了一口,酥脆香甜,推了推夏韶华“嗯!好吃,快尝尝。”
见夏韶华扭捏着没有动,沈贺也道“这是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厨子,别处想吃也吃不到这个味道。”
夏韶华在二人的注视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但见沈贺冲她一笑,那脸整个就乌了,说不出的怪异。
今日到场这么多的贵女公子,没见沈贺给哪一桌亲自端东西的,夏韶华待他走了以后,追问道“他、他方才为何会亲自送来?”
黄玉馨笑起来“他是个商人,大概是觉得有利可图才会如此,你何须紧张?”
夏韶华原本的好心情已经不复存在,本以为远远的看看他就好,哪知他会跑到跟前来。
黄玉馨默默地摇了摇头,她这是真的动了春心了,这事管不了,也拦不住,只能由得她自己的造化。
正午时分,宴席开始。
黄玉英终于回来了,说是刚刚耳坠子掉了,去外面找了一圈。
果然生意人就是会笼络人心,沈贺又特意过来问了她们的口味,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让厨子单独给她们做了几样菜品。
夏韶华一向食量还不错,今日整个就没怎么动筷子,觉得做梦一般,完全没有饥饿感。
黄玉馨一心想要与沈贺拉拢关系,有了他做护盾,看谁还敢在背后使阴的。
才子们不敢在此刻推杯换盏,下午还有祭孔大典,到了晚上,则是皇上在宫中设宴,都必须得悠着点,省得坏了事。
宴席才吃到一半,桑梓已经拿了画返回琼华楼。一直注意着她们这边动静的沈贺马上就过来了。
她拿的是温良那幅极有名的春华秋实图,随着沈贺去了二楼雅间里观画。
哪知推门进去,就见方仕琮泰然坐在房中,旁边守着的是程晏。
方大儒听说拿来的是春华秋实图,激动的双手颤抖,半天也拉不开锦盒上绑着的丝带,还是一旁的程晏帮忙打开。
画卷铺陈开来,方大儒就开始落泪,摸着上面盖着印章颤声道“是了!是了!这就是他的真迹呀!”
方大儒老泪纵横,怕把眼泪落到画上,转过身拿袖子擦干净了,又过来细看,一双青筋凸起的手抖得厉害,想摸又怕摸坏了,嘴里直念叨着“他这幅画我当年也是见过的,本以为跟着他一起没了,没想到还存于世间,幸哉!幸哉!”
他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程晏将画重新卷好收起来,装入锦盒中,又交还给了黄玉馨。
程晏把方大儒扶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她和沈贺。
沈贺开门见山道“李姑娘,你开个价吧。”
黄玉馨压根就没想过拿这幅画卖钱,她把那锦盒朝他面前一推,笑了笑说“沈老板,这幅画我打算分文不收,送给你了。”
沈贺并没有多少喜色,挑了挑眉,稍有些意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李姑娘把这么珍贵的画作送给我是意欲何为?”
“李烨是我叔叔,他现在正与沈老板做着一桩生意,毕竟是乡野出来的,背景也不大,我想让沈老板罩着他一二,若是有什么性命攸关的时候,能提点一下。”
沈贺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李姑娘,我是个做正经生意的人,你这么说,倒把我说得像是什么地痞乡绅,我哪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