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搬张椅子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又跪了这么些时候,瞧着四嫂嫂形容憔悴,要是因此生病受累,可怎么了得。”
朱妈妈忙应了,立即就搬了张椅子过来。
黄祀元颇为感激“三妹妹有心了。”
黄淑敏笑道“都是一家人,四哥不必如此客气。”
黄玉馨在心里冷笑,若论起蛇蝎心肠,黄淑敏排每二,那便没有人敢排第一。
这边,刘氏唤了两个女孩到跟前,虽不愿认李氏这个儿媳,但她生的这两个女孩却真真是个顶个的漂亮,特别是大孙女黄玉馨,这双灵动黑亮的眼睛,真乃世间罕有,她拉着黄玉馨的手问道“你是叫馨儿?”
“是的,祖母。”
“那你可认得字?知道自己的馨是哪个馨吗?”
“知道的,是那垂馨千祀的馨字。不过父亲却说,当初为我取这个名可不是这个意思,他说别人刚出世的孩子要六七日方能睁眼,我刚出生时,当日便睁了眼睛,骨碌碌地四下里看,一看就是个宁馨儿,便给我取了个馨字为名。”
黄承泽大笑道“好一个宁馨儿!”
刘氏见状招了手,让大房二房和三房的几个半大孩子都过来“如今咱们家各房里开枝散叶,已经是大家人口,你们这些小辈们兄弟姊妹之间,要互相友爱,特别是滢姐儿和怜姐儿,馨姐儿姊妹两个刚回家,切不可仗着自己年长些,就欺负她们。”
三房的次女黄玉滢笑嘻嘻地道“祖母,忽然多了两个瓷娃娃一般的妹妹,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们。”
黄淑敏的女儿王惜怜也跟着道“是呀,外祖母,原来众多姐妹里,当属滢姐儿最最出挑,如今这馨儿妹妹一来,可是让人眼前一亮,这么标志的小脸,看着就让人心生疼爱。”
黄玉滢却抿嘴笑道“怜姐姐惯会拿我说笑,姐妹里头,论起才情,有哪一个比得过姐姐的?若是这女子能考科举,姐姐定会考个女状元。”
王惜怜冲着刘氏噘嘴撒娇“外祖母,你看她,又拿我打趣。”
刘氏心情大好,笑呵呵地道“你们两人到一起就斗嘴,偏又天天要凑在一块儿,真不知说你们什么好。”说完,她又把黄玉馨两姐妹叫到跟前,让朱妈妈拿了两个锦盒过来,打开了说“馨姐儿,珩姐儿,来,快看看,这两对金手镯是我特意给你们定做的,你们出生,祖母也不在近前,可祖母都记在心头了,也是祖母的一点心意。”
黄玉馨心头诧异,刘氏本就是个爱财如命的铁公鸡,上一世她母亲成了妾,刘氏连瞟都懒得瞟她们一眼,更别提给她们见面礼了。她小心郑重地接过,拉着妹妹一起跪下同声说道“多谢祖母。”
刘氏摆手道“起来起来,别那么大礼性,我是你们的祖母,又不是外人,别动不动就跪的。”又招手让朱妈妈端来茶水和各色的糕点果子给孩子们分食。如今家里四房的孩子加起来快有十多个,这还不算已经出了嫁的三个姑娘。大房的长孙去年刚娶了媳妇,如今大着个肚子,等过完年,她也是当太奶奶的人了。
见婆母脸色已经变好,另外三房的媳妇这才敢上前与李氏一一互相见礼,各自又拿出早已经备的银锞子给了两个姑娘做见面礼。
冬日里天黑得格外的快,一家人又热热闹闹地办了洗尘宴,都是自己一家人,长幼尊卑有序,没有那许多虚情假意的拉扯谦让,大家各自按辈份大小落座,只那一群半大孩子不分男女不分大小笑闹得格外开心。
新宅大是大,人也多,留给他们一家子住的地方在府里的东南角的一处院子沉香榭,沉香榭是与候府相连最近的院子,听说是候爷特意交待过的,刘氏自然不敢有违候爷的意思,让人把里面清理干净,又按府里的规制安排了下人。
黄玉馨满了十岁,黄祀元让她单独住到沉香榭北角的名叫烟水阁的小院子,她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