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做派倒跟那戏文里唱的一样,这一回来,就跟我唱大戏来了?”
“儿子不敢。”
母子两人互相对望着,刘氏第一次见黄祀元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感觉这一场较量自己已经败下阵来。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黄承泽见杜庸都下笔写了婚书,再继续争论下去,扯出些对杜公的不敬话,传了出去,怕要惹祸,便出来打圆场“罢了罢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杜庸既是他的恩师,便也如同他的父亲一样,是做得主的,都少说两名,起来罢!起来罢!”
“是呀,母亲,我瞧着四嫂嫂贤慧端方,是个旺夫的面相,四哥哥娶了她,这往后的家运只会越来越好。”
说话的是刘氏的嫡女黄玉馨的三姑母,她清楚记得,上一世她的这个姑母黄淑敏可是跟着刘氏一起一唱一喝,不肯认她母亲的名份,这会儿竟直接叫起了四嫂嫂。
刘氏自然知道僵持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场,说穿了,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今后还得仰仗这个庶子,想不认李氏的身份,怕是不能够,好在他的姨娘还在她手上,以后有的是办法拿捏他,她今日虽没能否了李氏的身份,至少也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好叫这个庶子知道,他官当得再大,往后在这家里,都得老老实实听她的,叫他再不敢生出忤逆之心。于是便借坡下驴,软了口气“罢罢罢,既然你父亲已经发了话,我再计较下去,也是枉做恶人,也是我这老婆子不会做人,原是想着亲上加亲,不曾想,你另娶了她人,我便得罪了娘家,你一回来,我又是一通牢骚,得罪了儿子媳妇,弄得里外不是人,不说了不说了,你们都起来吧。”
这变脸倒是挺快的,黄祀元自然知道见好就收,马上又拉了李氏给她叩头“儿子惶恐,母亲教训儿子媳妇乃是天经地义,本就是儿子不孝,多谢父亲母亲宽佑,涓娘温良恭谦,惠质兰心,定会尽心尽力侍奉父亲母亲,儿子心中一直谨记父母亲的教诲,往后必定力争上游,为黄家,也为父母亲争气,不叫二老失望。”
黄承泽欣慰点头“我儿是个有志的,朝堂上,皇上当着百官对你大加赞赏,为父与有荣焉,不过也要切记戒骄戒躁,脚踏实地,干出政绩才是正途。”
黄祀元又给父亲磕头,口中念道“儿子一定铭记在心。”
刘氏睃了李氏一眼,见她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却又见李氏身后那半大女孩子,一双如墨玉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眼睛很是漂亮,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一个晃神间,她想起自己刚嫁入黄家时,候府的秦老太君还在世,虽是耄耋之年,那一双眼睛依然清亮有神,特别是那眼神叫人见之不忘,这孩子的眼睛,乍看之下,竟让人觉出与老太君有几分相似?这个想法一出来,她马上又觉荒唐,黄家秦老太君是何等人物?自己竟拿个黄口小儿与之比较,简直是罪过罪过。
黄玉馨自然注意到祖母正看着自己,上一世她年纪小,被这种阵仗吓得头也不敢抬,今非昔比,她又稳稳当当地给她磕了三个头,不卑不亢地说道“祖母,从小馨儿就听父亲说起您,别人夸父亲年少有为,学识渊博,父亲总说是您和祖父教导得好呢!”
“哦?”刘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父亲果真这样说的?”
“是啊,父亲还和母亲说,这些年没有在祖父和祖母跟前尽孝,心中有愧,如今回了家,定要把这些年的亏欠补偿起来,还让我们姐妹二人也要孝顺祖母,才不枉祖母对他的慈恩。”
刘氏脸上笑意更浓,这话便是父女私下里商量着说的,她也是爱听的“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方能体会做父母的不易,倒底还算是拎得清的,你父亲有这份心意,我这番苦心才算是没有白费。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一家人一直这么跪着,像什么样子。”
黄淑敏讨巧地去扶了李氏起身,又对刘氏身旁伺候的朱妈妈说道“劳烦朱妈妈给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