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哥缓缓地拔下了背着的砍刀。
“哥,我错了,我错了……”虞慎卿重新跪下,恸哭道。
周围虞慎卿团的几个副官也连忙跪下求情。
闪着寒光的刀锋在昏暗的月色下高高的举起,它有犹豫,也有不忍,但并没有停留。
刀锋划破黑夜,在呼啸中朝着虞慎卿的脖子砍去。
虞慎卿一时面若死灰。
砰——
铿——
后方有枪声响起,射来的子弹击中了虞啸卿落下的砍刀的刀面,砍刀稍稍侧移,在虞慎卿的左侧落下,最终砍下了他一条左臂。
虞啸卿在冷漠和震怒中回头,他不敢相信整个虞师居然敢有向他开枪的。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怒吼声,“他娘的,还愣什么呢,所有人立刻东岸驻防,阻击渡江的鬼子,再有临阵脱逃溃败的,格杀勿论!”
原来是韩征带着自己的南天军及时赶到了。
不仅如此,那些过了行天渡之后就向禅达逃窜的溃兵也都被韩征一行给赶了回来。
至于刚才那一枪也是韩征打的。
……丢掉南天门,率众溃败,导致第二主力团伤亡过半。
按理说,虞慎卿就是死上十次也不为过。
但阵前斩将不利,现在就是虞啸卿亲手砍了虞慎卿也无济于事,反倒会增加他心底的阴郁。
虞啸卿这个人是国军中难得的清醒者,却又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能主宰自己命运,被人任意摆布的悲哀者。
这样的人已经够可怜了,就当是同情,也不应该让他亲手斩了自己与自己感情甚笃的胞弟。
断了左臂的虞慎卿左侧一片血肉模糊。
接着传出他惨绝人寰的哀嚎。
这哀嚎声似乎也把虞啸卿惊醒了,他握着砍刀的手稍微有些颤抖,但目光依旧冷冽,神情依旧肃杀。
“再有溃败者,杀!谁也不能例外。”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的虞啸卿震慑了行天渡上的溃兵们。
溃兵们毫不怀疑,若不是先前那颗子弹,此刻落在地上的就不是虞慎卿的胳膊,而是虞慎卿的脑袋了。
哪还有人还敢乱窜,再加上被韩征一行赶回来作战的溃兵,行天渡上的溃兵们不在逃了,甚至自发地有了纪律,有序地通过行天渡,绕过虞啸卿身旁的时候,一个个无不打着寒颤,连忙投身到东岸的江防之中。
虞慎卿被几个警卫抬走,找军医临时包扎,哀嚎过后的虞慎卿也意识到自己哥哥的怒火,忍着疼痛再不敢多言。
南天军队伍里,不赖看的吓了个哆嗦,“我滴个乖呀,连自己胞弟都砍,真是个狠人!”
孟烦了道“要是没有这一刀,只怕也镇不住这些溃兵。”
哲夫在大骂“这些废物,好好的南天门,咱们这些日子构筑了那么多防御工事,结果三天不到就被他们给丢了。”
“白白的送给小鬼子,这下子鬼子占领了南天门,咱们再想打过去可就难了。”
迷龙冷嘲热讽道“第二主力团呀,虞师的精锐部队啊,足足两千五百多人呢,连三天时间都守不住,这些瘪犊子玩意儿,我就是拉来两千五百头猪也比他们守的好吧!”
……
南天军将领们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回避,自然也传到了第二主力团士兵们的耳中,但一个个哪还敢表现出愤怒,只有在羞愧之中越发的没脸见人了。
“报告师座,南天军全体赶来驻防!请师座指示!”
韩征小跑到虞啸卿的面前汇报道。
虞啸卿没有立即下命令,倒是先开口说了一声,“谢谢!”
韩征稍怔。
“如果没有你那一枪,我一定会砍了慎卿。”
韩征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虞团座的确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