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三四支烟蒂了。
“怎么烟瘾比我还大。”季随云皱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白的头“差不多行了。”
宋白略有些烦躁地挥手想把季随云的手弄开,却忘了手上夹着支未熄的烟,正正好好就烙在季随云右手食指上。
季随云嘶了声,面色微沉地抬起手。
宋白猛的一个哆嗦,浑身瑟缩着往后躲,一个没坐稳,实打实地摔了下。
季随云心上一抖,条件发射地半跪下来去抱他,却见宋白紧闭着眼睛,声线微颤地轻声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季随云这才真疼了,疼的眼睛都湿了,他看着宋白,哽着嗓子道“我怎么舍得再碰你一个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就算故意又能怎么样呢阿白?”
就算故意的又怎么样?这话都敢说出口了,季随云是把刀往宋白手上递。
季随云受不了了,他看着坐在地上浑身控制不住细细轻颤的宋白,沉默的离开了,背影孤寂单薄到成了一束,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光。
光芒万丈到刺眼的人没有光了。宋白睁眼看向他,目光冷的像把阴涔涔的尖刀。恨比爱更能支撑一个人熬下来。
善良的人一旦有了怨气,便比恶人更擅长往别人心上捅刀子。因为他们的善良是推己及人的一份共情,知道怎么会难过,就避免让别人难过。
所以现在对季随云,宋白刀刀不空。他变得对相机和录像带敏感,梦里会惊呼一声喊人求救,头痛时意识不清地喊陆伏成的名字,躺在季随云身下的时候无论季随云怎样他全身都热不起来。
不到一星期,季随云就瘦了几斤,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痛色。
“阿白,你让我怎么办呢?”
宋白都不用说话。
“怎么样你才能消消气?”
宋白背过身,自说自话“明天我要去买蛋挞皮,吉利丁粉也没有了,之前的高筋面粉受了潮……”
“你的电脑我不敢碰,我想买一个便宜的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