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指了指王导,又指了指自己,“莫非所见略同?”
他们虽然同皇帝暗中达成排挤司马白的交易,但引起司马白激烈反应也是可想而知的,一个不慎,逼的司马白狗急跳墙也是难讲。
如何摁着司马白吃下闷亏实在是老大难的问题,这几日让他们伤透了脑筋。老家伙们都是极其有耐心的,原也不急于一时办成,但这突如其来的凶案,却让他们嗅到了机遇。
“酒后行凶,先杀两人,又杀两人,似乎蹊跷。”王导意味深长回道。
“哈哈,丞相是在与某打哑谜了呀,不坦诚不坦诚。”
庾济哈哈笑着,
“哪里有似乎?分明就是!武昌王病急乱投医啦!”
他捋着胡须,得意洋洋分析着:“厌军将领都是粗鄙出身,哪里见过荣华富贵?任他刀子再快,也抵不过莺歌燕舞的绕指柔!打仗时自然唯主帅之令是从,可现在,嘿,心思一野哪里还能收拢?可是若一昧拦着手下人的富贵反而更失人心,武昌王怎能不急!他这是在示威了,再敢拉拢他的人,这便是下场!”
王导颔首表示赞同,话语中竟带着些许同情:“也怨不得武昌王行此下策,此堂堂阳谋,除非那些人心志坚如磐石,否则腐化意志拉拢人心本就是无解的,而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真能做到坚如磐石呢?遑论那些当兵的。”
庾济愈加兴奋:“武昌王到底是年轻,他以为这般强硬就能吓唬住人?哈哈,反倒是给自己挖了坑!这下就看他保不保那几个凶手了,若不保,他军心何在?但若是硬保,哈哈哈,老夫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场面了,小儿是没见识过,论锋利,众口铄金更胜他御衡白!”
厌军杀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京师,这起杀人案又很容易让人联系到武昌郡王在前几日廷议上的跋扈做为,有心者推波助澜之下,厌军风评只剩两个字:凶悍!
陆续来援的巡防营兵丁彻底将酒楼围成了铁桶,火把通明,将酒楼四周照的犹如白昼。兵丁们杀气腾腾却始终无人敢靠近厅门一步,厅里的人平平静静倒也一直没有离去的意图。
两帮人仿佛浑然未觉,他们此处的对峙,已然搅起京师暗流。
华灯初上,严惩凶手的呼声已在世家大族里形成浪头,参劾的矛头更是隐隐指向了厌军主帅武昌郡王。
“你好不容易攒下这如日中天的名望,万万不能因为妇人之仁丢个干净!”
会稽王司马昱的口水已经喷到了司马白脸上。
司马昱方才出狱没几天,本想过两天逍遥日子,不料老七忽然就缠上了麻烦。听闻厌军凶案之后,第一时间便寻来禁卫大营对司马白分析利弊晓以厉害,唯恐老七吃了暗亏。但任由他口干舌燥说破嘴唇,司马白却始终无动于衷。
“老七,我不是在和你讲律法,我是在帮你!况且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
“杀人就要偿命?那还怎么打仗?”司马白顺口反问。
司马昱跳脚道:“你少跟我来这套!这是在京师,不是战场!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他们驰骋沙场比不得你,但他们的舌头,能让你身败名裂!”
司马白浑不在意道:“六哥,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的人谁也动不了。”
司马昱一时气结,再懒的搭理七弟,押了口茶唤来随从问道:“酒楼那边情况如何了?”
“端木将军和可足浑将军仍在喝酒,巡防营却一直未敢动手拿人,不少人都在议论巡防营吃软怕硬,尤其周王两家骂的最凶。”
“不过巡防营张统领已去请中领军手令了,听闻张统领下了狠话,只要中领军首肯,巡防营不管拼上多少条人命也必将人犯拿下!”
“庾济老儿可算找到机会出气了,他还能心慈手软?况且他本就占着理!”
司马昱越说越急,再次催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