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是香甜的。
相遂宁拿白瓷勺子轻轻刮着红枣汤。
“姑娘快用些吧,这会儿温度正好,如今天凉了,这红枣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相遂宁舀了一勺子红枣汤,慢慢的喝。
她低头喝汤,却在默默地观察相大英的动静。
“娘对遂宁真是用心,这红枣汤,只有娘的厨房里熬的最好,我都多少年没喝过了。”
相老夫人“沙沙”地盘着红豆,一粒一粒捡进手中,又放回去,似乎在听相大英说话,可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相遂宁,满是慈爱。
“遂宁啊。”相大英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相遂宁身后,语重心长道:“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上几年,你不嫁人,爹娘就要去坐牢了。怎么爹瞧着,你一点儿也不着急似的?你这孩子啊。”
“二姑娘在喝红枣汤,你有什么要紧的话,也缓缓地说。”相老夫人叮嘱。
相大英只好又坐了回去,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相遂宁终于把红枣汤喝完了。
相遂宁也有些无奈。
她本来想慢慢地喝红枣汤,相大英等不及,或许也就走了。
谁知道相大英像是被钉在了锦凳上一样,她喝汤,他就等着。
没办法。
小小一碗红枣汤,也不能喝到天亮去。
总要面对的。
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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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宁啊,你觉得郭二皇子如何?”
“爹怎么又问这个?”
“爹是怕别人捷足先登。”
“就郭铴这样的人品,有人捷足先登,那我得谢谢她。”相老夫人默默插了一句。
“遂宁啊,你的婚姻大事,你有什么想法?”
“但凭爹娘做主。”
相大英真怀疑那红枣汤是迷魂汤,相遂宁喝了以后,竟是这般听话。
她小时候又胆小,又倔强,像是拉不住的驴子。
记得有一回,相大英房中的字画破了一个洞,正好相遂宁路过,他怀疑是相遂宁弄破的,便拉她去询问,又恐吓了一番,只说老实交代就原谅她,不然就吊起来打。
相遂宁当场吓得哆嗦,可又坚决不认,把她关进柴房,她竟然两天两夜没有吃饭,虽然她还是害怕相大英,但她用绝食来表明自己的清白,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这不是憨是什么?说一句软乎的话就那么难?真是倔的可以。
如今相遂宁软乎太多了,瞧瞧刚才的回答,相大英听得是心花怒放啊。
“遂宁,爹知道,从小到大,爹都是严父,你母亲那样……你又没有慈母,所以你的性子有些不讨喜,也可以原谅。”
相遂宁拿手帕擦了擦嘴,端端正正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听相大英忽悠她。
“不过各花入各眼,你在咱们家不出色,可皇上他喜欢你,可不就是你的福气来了?咱们相家,已经累累百年,虽历久,但到爹这一代,也只是二品,说起来二品官不小了,可是遂宁啊,爹这二品官,并无什么实权,不过是给皇帝润笔,或是写写书稿,间或督查个官员,这满朝文武,有几个拿正眼瞧爹呢。”
苏嬷嬷给相大英端了一碗清茶,他扬起脖子,一饮而尽:“爹这一代也就算了,你看看你弟弟果心,这孩子从小在上书房跟读,那里的师傅,都是宣国最闻名的,可你看看他,书读的不行,武练的不行,反正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吧。他这样吊儿郎当的,以后长大,能不能考取功名还另说,到时候或许连立足朝堂的能力都没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们相家可怎么办呢?果心他这不成器的孩子,能保咱们相家万全吗?”
“爹也不必忧思过度。”相遂宁劝他:“皇帝杀周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