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蜃楼老巢,当然配置着雄厚的护卫武力。哪怕被奇袭分散兵力,沿途遭遇的巡逻武卒也还是让两人颇费了番力气——有剑怪相助的飞燕还算无碍,但邬言爱用的灵武鞭遭绑架前便已遗落,这时候也只能拿从仓库捡来的钢枪凑合。
寻常钢枪论威力当然无法跟灵武相媲美,但好在邬言本身也是跨过无数修罗场的历战猛者,哪怕装备上多少有点差距也能用实战经验将其弥补过来。
“拦住她!上面说生死不论!”
“别想过去!该死的!”
守门的邪武卒挥起手中魔刃朝邬言劈来。
蜃楼独有的荒武魔刃,有着足以媲美灵武的可怕威力。邬言巧妙操使着钢枪挡下魔刃斩击并将其沉重力道卸开,继而抓住空隙欺近邪武卒,以枪柄猛击其腹。
比不得高戚那般彻底炼体的精英干部,这些下位的邪武卒本身只是普通兵卒,遭此重击后更当场软倒在地。邬言又依样花葫芦摆平另外两名袭来的邪武卒,回头看向过道,才发现女剑士已将数倍于她的对手斩倒。
“真不愧是雷剑使……”
看着女剑士气定神闲的模样,掌府女杰也只有苦笑。
“这些家伙不对劲,拖雷很讨厌它们。”
被称赞的飞燕盯着地下那些缠绕着黑瘴的荒武魔刃,嫌恶般的皱起眉头。“拖雷”是飞燕所持雷剑之名,也是从灵氛中蕴生的物怪,因而能比常人更敏锐察觉到那些荒武的异质。
“确实。这些家伙不过是底层兵卒,论武力就基本能跟寻常武使比肩了。”邬言点点头。虽然她不清楚物怪的因缘,但对蜃楼制造的诸般荒武却也格外警惕。
武使尽管有着遥遥凌驾常人的武力,但装备的昂贵灵武却限制了其数量,因而一直以来只能在民间扮演除暴安良的侠客职业,无法登上列国相争的舞台。
话虽如此,但蜃楼装备的荒武在威力不不输给灵武,同时似乎也不受数量成本限制。好比眼前这些邪武卒,甚至已隐隐有了军团编制的迹象,而一旦蜃楼开始量产荒武——以黎阳掌府的立场来说,再没有光景比一支邪武卒组成的军团攻进黎阳更令人畏惧的了。
“不管怎样都要把他们留下来才行!”
邬言再度下定决心,转头朝通道望去。
原本她们打算直接杀到公子康所在的舱室,来个擒贼先擒王的,然而却败给这艘巢舰蜿蜒曲折的复杂结构,转来转去最终彻底迷路。现在两人只是凭着直觉往巢舰深处潜入,至于那里会遇到什么则全靠运气。
“……这个方向好像有机关的声音。”
飞燕低头打探着一处被雷劲轰破的舱壁,确认那方向有异响。
“过去看看。”
既然没有别的方向,那邬言也只能赌上一把。
好在她们的运气确实不错。在潜入通道并打倒又一队邪武卒后,她们来到一处弥散着潮湿水汽的舱室。整间舱室的空间大得难以置信,而其底部并列着数个巨大转子机关。
机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驱动沉重转子持续转动着。
饶是两位女杰也不禁被眼前的神异光景给惊得呆掉,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巢舰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这些转子是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飞燕摇摇头,伸手抚上剑柄。“但拖雷告诉我,破坏了它们能给这艘船带来很大麻烦。”
“很多都是铁做的,要破坏它们并不容易。”邬言皱眉看着那些铁木混造出的大型机关,有些要害部位甚至还安上铁甲。在缺乏重装备的情况下,要想破坏它们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再说蜃楼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就像证明邬言预感般的,这时候从舱室通道处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女互望了眼,飞燕深吸了口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