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迄今为止她都无法把握这艘蜃楼巢舰的全貌,但并不妨碍她认知其庞大。如此这般的庞然大物,仅仅令其移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黎阳府设下的天罗地网中,蜃楼究竟是怎么瞒天过海、来往移动的?
对于这点,邬言也只能推想大概是用了某种非凡坊术。
倘若是那人在场的话应该能猜出究竟,邬言不禁想着。
论统率论谋略,邬言并不惧怕公子康,然而要扯到坊术的话,黎阳上下能跟公子康匹敌的大概只有格物坊主了。邬言对此深信不移,但就算谷辰再怎么厉害,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邬言焦躁望向槛牢外的守兵,想着要不要赌命一搏。
哪怕赤手空拳,久经战阵的邬言也有相当把握能解决一名邪武使,前提是对方要进到监牢里来。
这时候就像感应到女杰杀气般,牢前看守的邪武使偏头望过来。
在其偏头瞬间,舱室里雷光忽现。
“咦?”
苍蓝雷光一闪即逝。
雷光顿灭后,看守的几名邪武使同时软倒。
邬言愕然望向雷光顿灭的方角,在那里,以黑袍遮身的女剑士正淡定收剑。
“你是,格物坊的!?”
“你是,紫辰阁的……”
格物坊的护卫和紫辰阁的掌府,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正式交流面谈的经历,但在不同场合下也有过几次碰面,因而彼此还算是有面缘。当然,不管邬言还是飞燕都没想到能在这般场合下见到熟人,彼此皆是一愣。
“你被他们抓住了?往后退点。”
愣过后还是飞燕先反应过来,按住腰间的雷剑。
雷光闪现,厚重铁栅连同邬言手脚的枷锁被一并劈断。
稍后注意到掌府女杰的脚伤,飞燕又从怀里取出小愈水递过去。小愈水当然是产自格物坊,以其疗伤治愈的神效而在拓荒者中倍受追捧。邬言把半支小愈水倒在脚上伤处,再饮掉剩下的部分。
随着阵阵灵氛流转,脚上创痛便烟消云散,甚至精神都焕然一新。
“……多谢。”
重获自由跟健康的邬言,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助她脱困的是那人的从者,为她治愈的是那人炼制的灵药。尽管格物坊主本人并未在场,但若要说邬言是被他所救也绝不为过。
“是谷辰派你来的?他没事吧?”
“领都那边什么情况?我听说谷辰遭行刺……”
两女问出最着紧的问题,随即却又同时愣住。
“对哦,我记得你事先离开格物坊了……”邬言回忆起从邬真那里听闻的情况,揉着脑袋,看向对面似乎同样茫然的女剑士。“看来我们得好好交换下情报……不过这里不行,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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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是跟着蜃楼党羽潜进来的,其实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嗯,当时河湾浓雾弥散,我是踩着他们的船到了河中的岛上……”
在某间储藏用的舱室,邬言跟飞燕迅速交换着情报。
原本女剑士有如神助的登场令掌府女杰格外期待,但问清状况后却不禁略有失望。按照飞燕说法,她借着浓雾掩护跟随蜃楼党羽到河中小岛,从暗门潜入后发现其中居然别有洞天。
飞燕边隐匿身影边在蜃楼巢舰中穿行,却很快被其错综复杂的空间给绕得昏头转向。迷失方向的飞燕误打误撞来到巢舰深处,看到笼牢里有人被囚禁。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思路,飞燕原本想解放囚禁者并打听出路的,却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是黎阳掌府。
虽然救出邬言,但掌府女杰也是被蒙着眼一路押到监牢,就算空间感再强也没办法识路。换句话说,两人被困于蜃楼老巢的事实并未改变,不过飞燕透露的情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