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设宴,自黄昏时始,待宾主尽兴,纷纷散去的时候已近戌时末,夜色浓黑如墨。
李恪做东,自然走的迟,待众人散去后李恪才自楼上下来,准备打道回府。
李恪晚间饮了不少酒,虽然李恪酒量极佳,也未见醉色,但出于稳妥,薛仁贵还是没给李恪骑马,而是命人专程套了辆马车,送李恪回王府。
可就在李恪上了马车,王府车夫也准备扬鞭回府的时候,李恪却突然想起了一事,便薛仁贵亲自走一趟,将后院的萧月仙悄悄请了过来。
“殿下不回府,还传妾来此何事,难不成就不怕回地迟了,王妃不悦吗?”萧月仙登上了马车,对李恪笑道。
李恪抓过萧月仙的手,对萧月仙道“仙儿莫要玩闹,本王同你说的是正事。”
萧月仙低头看着李恪的手,对李恪嗔怪道“殿下谈的什么正事,手这般地不老实。”
李恪见状,笑了笑,这才道“本王要同你说的是白日里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俊俏男子。”
李恪之言入耳,倒是出乎了萧月仙的意料,她没想到李恪专程唤她来此,竟是为了问她身边的男子,这些本都该是小人物,李恪怎还对他上了心。
萧月仙有些得意地问道“殿下问他何事,难不成是瞧着人家男生女相,比殿下还要俊俏几分,殿下竟生了攀比之心。”
老实说来,李恪剑眉星目,丰神俊秀,自也是俊美男子,但比起之前出现在李恪眼前的那人,李恪便有些不如了。
李恪毕竟行伍多年,近年来又都在北地督边,俊美之余自然就多了几分粗犷和硬朗,不如那人那边美地细致,美得阴柔,妩媚入骨。
李恪看着萧月仙得意的模样,轻轻捏了捏萧月仙的脸颊,佯怒着问道“怎么,仙儿何时开始也喜这号人物了吗?”
萧月仙知道李恪的心胸断不至这般狭隘,看着李恪的模样,知道李恪是在佯做怒状,但还是忙解释道“妾生于乱世之末,喜欢的是殿下这样的枭雄,旁人再俊美,也不入妾的眼中。”
李恪闻言,这才笑道“如此才好,不过仙儿还未回本王的话呢。”
萧月仙问道“殿下想知道什么?”
李恪道“此人是哪里人士,年岁几何,唤何名,作何营生,又是从何而来。”
萧月仙想了想,逐一回道“此人名唤秦昶,江州人士,年一十有六,比殿下还要年少些,他是撷玉楼中的乐童,出身乐籍,还是六年前左师在扬州时将他买下的。”
李恪问道“此人可信吗?”
萧月仙回道“那是自然,当初左师就是觉着他可靠,身家清白,又机敏能干,故而在身边留用。”
李恪听得萧月仙的话,抚掌笑道“如此便好了。”
萧月仙看着李恪的模样,越发地不解了,对李恪问道“殿下这是何意,殿下可是对他另有安排?”
李恪道“不错,本王若是借他一用,不知仙儿可否割爱啊?”
萧月仙道“这有何难,仙儿连自己都是殿下的,身边的一个仆从自然也是殿下的,只是不知殿下要他何用?”
李恪道“秦昶既在青楼之中,本是有大用处的,若只是用作乐童岂非可惜了。”
萧月仙听着李恪的话,顿时有些惊住了,青楼是做什么的,萧月仙自然知晓,而李恪却说秦昶在青楼中还另有大用,再结合秦昶阴柔秀美的长相,萧月仙顿时有了猜想。
时权贵子弟,多有蓄养之癖,专挑了那些长相阴柔的少年男子入府,伴于床榻之间,秦昶男生女相,长相阴柔妩媚,正是的极佳人选,难不成李恪也有这等癖好?
可萧月仙想了想,却又觉着不对,她伴李恪左右也有些年头了,李恪的喜好如何他甚至比楚王妃武媚娘更清楚,李恪不该如此才是。
萧月仙的模样也落在了李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