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反尔,攻伐薛延陀呢。倒是你,竟敢擅起刀兵,欲乘本王北上围猎之机偷袭于我。”
李恪的话,多有在问罪咄摩支的意思,但有了李恪这句话,咄摩支反倒放心了许多,李恪在三军阵前讲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无论如何,李恪应该是没有北伐的意思的。
咄摩支一向谨小慎微,李恪只要无意北伐,剩下的他都可以让步。
咄摩支俯身拜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罪过了,我只知殿下提兵北上,却不知殿下来此何事,摄于殿下神威,故才在此结阵自守,绝无冒犯殿下的意思,也没有冒犯殿下的胆子,还望殿下明查。”
李恪问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一场误会了?”
只要李恪无意北伐,咄摩支也希望大事化小,咄摩支忙道“正是如此,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实在不值当殿下动怒,不值当你我两方数万大军在此隔河对峙,不如你我就此退兵如何?”
李恪道“若只是一场误会,要本王退兵倒是不难,只是”
李恪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对咄摩支道“只是此次声势太大,想必难掩地住,到时若是朝中有人弹劾本王,说本王同你勾结,意图不轨,父皇怪罪下来,本王该如何交代。”
咄摩支也知道,大唐的朝局比之薛延陀要复杂上许多,李恪身在河东,在朝中确也有不少人正在盯着他,李恪虽然位高权重,但他的处境也不是那么好。
咄摩支道“此事殿下不必忧心,只要殿下愿意撤军,外臣愿上表为殿下解释此事,绝不叫殿下为难。”
李恪想了想,对咄摩支道“如此也好,你且将奏表写好送来,本王便退兵。”
说完,李恪也不再同咄摩支多言半句,转身离去了。
“殿下为何要同咄摩支说这些,陛下对殿下很是信重,殿下只消去信长安,向陛下解释此事当无大碍,何必要咄摩支上表。”李恪自河岸退回后,云州都督乔师望不解地对李恪道。
李恪以并州大都督职掌河东一十六州,并辖制漠南突厥,手握河东十万便军并突厥四万胡骑,大唐立国以来,手中权柄之重仅次于当年还是天策上将时的李世民,可见李世民对李恪的信任,李世民又怎会因此事而怀疑李恪。
乔师望之意,李恪也清楚,李恪笑道“本王要咄摩支的表书给父皇看倒是其次,本王最主要的是想给夷男看。”
李恪说完,对身后护卫的薛仁贵道“仁贵,你拿到咄摩支的表书后便使人带着表书去一趟郁督军山,告诉夷男,咄摩支其人草木皆兵,于我大唐又敌意过重,若留他在浚稽山统军甚是不妥,早晚必生大乱。为保两国边线安稳,务必将此人调离,否则无异于同本王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