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送到这里便可了。”李道禅对领路的太监说摆摆手,说道。
那个小太监,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着李道禅,他虽然只是宫中的一个太监,但昨夜也在李元长的寿宴之上,自然是看到了李道禅与那刺客乃是一伙。
可刺客虽死,但李道禅竟然被李元长封为“行走”。这可真是天方夜谭。不过他只是一个宫里的一个太监,自然不敢乱说乱问,,可仍是心中好奇。
“公子请自便,奴才便回去复命了。”那个太监说道。
李道禅点点头,然后迈步走进了思露阁,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阴沉不已。
“半愣子,文老头在哪?”
在李道禅还没走进院子,慕容亦温与陈尽仇已经早早来到思露阁。慕容亦温看到李道禅的脸色,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怒火。
只是文无奇现在已经出了宫,原本他也要陪着文无奇离宫的,只是文无奇让他留下先陪李道禅几日,毕竟李道禅现在宫中,许多事便不能如他在江湖中那般随意。
“文师已经走了。”慕容亦温说道。
李道禅阴沉着脸,然后坐在院子的石凳之上,他问文无奇的行踪,既不是因为一刀之死去问罪,也不是为了想问他到底与李元长商量什么事。
只是一刀死了,李道禅现在悔恨不已,当时为何会觉得来宫中不会出事?若是他能再劝一刀几句,说不得,一刀便会留在火枫山。就算一刀不答应,李道禅也应再多说一句,哪怕只一句。
李道禅这般想着,紧握双拳。
慕容亦温看在眼中,他坐在一旁,说道“殿下,你……”
“不要叫我什么狗屁殿下!”李道禅大声说道。
“一刀死了,我知殿下你心中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他也不是因为殿下死的。终归是为了心中的一个夙愿。”
“所以说,一刀活该要死?”
慕容亦温摇摇头“殿下,有些事,您比我要明白的多,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虽然你拿一刀当作兄弟,可兄弟是兄弟,也有他所想所愿。您想要兄弟一辈子平安无事,这自然没错,可有时候人活着,可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半愣子,当初我问过一件事。”
“殿下说得乃是当初问我是否还是您的兄弟。”
“是,当时你说是,所以我信。所以,不管你称我十三,还是李道禅,还是殿下,我一直把你当作兄弟。所以,我不希望你死在我前面。”
“殿下能为我着想,我感激涕零,但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殿下有事。”
“你适才也说,虽为兄弟,但各有所想。这么多年,我心中所想,从来没有瞒过你。所以,你应该知道,就算我现在来到皇宫之中,也不是为了什么认祖归宗,做什么皇子,只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取一些人的性命。”
“陛下何必心急,所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殿下只要忍一忍,天下都是您的,那些人的性命,只在您一念之间。”慕容亦温劝道,
李道禅摇摇头“不用。”
“殿下,如今你还看不清现在的时势?您就算再如何瞧不起这些腌臜之事,但您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若是遭到小人暗算,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半愣子,这么多年,我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做我的亲者还不如不做。”李道禅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刀已经走了,我的兄弟又少了一个。所以我现在交代你,日后不要因为我丢了性命。”
“只有我死之后,才会让殿下再死。”慕容亦温说道。
“果然是个半愣子。一刀是傻一刀,你是半愣子,怎么我的兄弟都是些蠢人?”
“大概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