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是一个生病的老年人。
在她被囚禁的期间也没有几个人过来,反倒是戴文欤早出晚归,可再怎么晚,他还是会回到这个毫无人气儿的别墅里,日复一日。
临近薄然生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康复地差不多。
那时候荆晗事先过来过一次,可薄然一直都不怎么愿意说话,就好像是患了失语症,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可只有薄然自己知道。
她没有。
生日当天,戴文欤特地推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提前准备好了小蛋糕回去,结果卧室里却是空荡荡的。
“先生,薄小姐在书房。”
他点头,“我知道了。”
那时候他基本上可以说是风尘仆仆回来的,而且当时外面还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都沾湿了他的西裤,可他浑然未觉。
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安静坐在地毯上的小姑娘。
在画画。
听到他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只是安安静静地拿着自己手里的刮刀和颜料对着自己面前的画板,好像隔绝其余的一切声音。
可他还是听到,窗外的雨声。
“然然。”
他将手里的蛋糕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迈步过去在她旁边蹲了下来,“你要是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舒服,我明天带你巴黎玩一圈。”
他说的是,玩。
薄然压根没抬头,只是垂眸拿着自己的刮板认认真真地对着面前自己的那幅油画,扎着长发的发圈在脖颈的位置摇摇欲坠。
“薄然。”
“我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小姑娘的生日骤然在安静的书房里响了起来,“可你不是已经把我囚禁了吗,我过生日不过生日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她微微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及其平静。
戴文欤虽然行事作风比较狂放,可过生日这件事本质上还是第一次,之前的生日都是戴煜珩陪着她过的,所以说话的语调也没有多少平仄,“我只是想陪你过生日。”
“是你,还是戴煜珩?”
薄然将手里的颜料和刮刀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站起身的同时声音都带了明显的冷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戴煜珩从我住院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她猝不及防笑了下,“怎么,是他自己放弃了,还是你驱逐了他?”
时过境迁。
之前还懵懵懂懂不太知道事情的小姑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长大成了他都无法看懂的模样,就连五官也都带了明显的冷淡和漠然。
“你想他回来?”
“不是啊。”
薄然稍稍后退了两步,视线落在了旁边的蛋糕盒上,“只不过我之前过生日的时候一直都有他陪着我,所以今年换你来,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