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变了,可那张脸还是那张脸。
可说她没变的话,在过去的薄然身上是从来都不会看到今时今日这样冷静自持的表情的,尤其是是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
“是吗?”
戴文欤轻轻笑了一声,“那你以后可要习惯,毕竟以后留在你身边陪着你过生日的人,以后都永远不可能再是他了。”
应该说,是他自己放弃了。
薄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惊讶的,可还是抬眸对上了男人漆黑的眸,“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要是不听话,你会怎么对我?”
“是继续囚禁,还是更甚?”
她微微垂眸,视线停顿片刻的同时指节直接就碰到了那蛋糕盒的丝绒带上,轻轻一抬手就将盒子打开了。
是抹茶慕斯的口味。
“好像还是我喜欢的口味,”她面色带了淡淡的哂笑,附身盯着蛋糕看了好几秒之后,突然就毫不留情地抬手拍掉了,“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那蛋糕,是戴文欤亲手做出来的。
虽然看起来有些难看。
“人总是这样,在某个阶段可能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就不怎么喜欢了,就好像我之前一直都觉得戴煜珩就只能是戴叔叔,我也只能是晚辈,可等到我真正想通后我才发现,其实这些好像都没什么。”
她看着他,漂亮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深意,“其实你,也可以有其他的身份。”
那平静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波澜。
戴文欤看着她脚下那狼藉地不成样子的小蛋糕,指节微微绷紧的同时还是捕捉到了她最后的那句话,“其他的身份,你指的是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
她笑了笑,“你最想要我成为你的什么,那我自然就是什么身份。”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薄然收回视线的同时直接走到了那诺大的落地窗前,微微抬手掌心就落在了玻璃上,跟雨水的水珠只隔着一层透明的墙。
虽然是夏末,可秋老虎仍旧是热的。
薄然只穿了一件浅色的吊带长裙,身上披着刚才怕冷而拿起来的披肩,站在落地窗前迎着外面的雨幕,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荒芜冷清的意味。
“是吗?”
戴文欤走上前,微微抬手掌心就将她的指节抵在了落地窗上,“那如果我说我要娶你,这个身份……你会怎么样?”
那句话说出来,薄然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可指节还是微微蜷缩了一下。
“戴太太啊。”
她看着落地窗里倒映着自己那素净的面庞,指节微微蜷缩的同时到底还是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一声,“这个身份,好像还不错。”
她没否认。
甚至于整个人都是很冷淡的姿态。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总是在想,以后我要是长大了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的人会不会有着通天的本领,他可以带着我走过所有的荆棘,却还可以把所有的危险护在身后,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