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么遥远,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人命可以是这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甚至……
如果不是他得到的身体没有了温度,他会觉得他只是睡过去了,本质上根死亡简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可是不是。
“宋郁之。”
他靠在桌沿看着那紧闭双眸的男人,到底还是轻轻勾唇笑了一声,“我如果知道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宁愿你在五年前跟着舒颜直接去国外。”
那样最起码,是没有遗憾的。
他之前总想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再深爱的感情也总有放下的那一天,可偏偏舒颜给宋郁之留下的,是执念。
是无法磨灭的,深入灵魂近乎腐烂的……
罪孽。
他还记得早在高中的时候,宋郁之跟他去参加舒家大小姐的生日宴,那个时候他们就站在楼上。
楼下就是宴会场。
宋郁之隔着镜片看着台下穿着一身抹胸晚礼服笑地宜室宜家的女人,笑着对他说,“我好像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类型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
可能到明白的时候,却已经一语成谶了。
他垂眸看了看那毫无声息的脸庞,视线辗转落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到底还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也好。”
那嗓音飘渺地近乎薄笑,“既然你们活着的时候没能在一起,那就遂了你的愿,也遂了她的愿。”
在另一个地方,永远地陪着。
他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待了很久,眼看着都到了下班时间,工作人员到底还是扛不住直接进来敲了敲门。
“盛先生,这是死亡告知书。”
他将文件资料打开,直接放到了盛修远面前,逐字逐句道,“因为宋先生是自杀,而且也没有亲属过来,所以这边就需要您签下字,然后跟着去火葬场将骨灰带走。”
话音刚落,盛修远一下就怔住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