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有片刻的恍惚。

大约是她盯着他的目光太过于虔诚，又或者说是想起了那些不怎么好的往事，盛修远在涂抹完药膏的时候，突然就凑近了她的脸颊。

“盛太太。”

他的呼吸有些颤动，嗓子都是微微哑的，“既然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给小瑞斯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他说地突然，那呼吸凑近地也突然。

纪漫兮怔了一下。

垂下眼睑的同时直接微微仰头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视线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偶有些微微的恍惚。

“盛修远。”

她笑了下，垂眸看向了自己的小腹，嗓音都带着淡而轻的笑，“其实早在五年前，我也曾有过两个孩子。”

盛修远原本拿着棉签的手，蓦然就顿住了。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可我已经有小瑞斯了，”纪漫兮垂下眼睑，嗓音都带了几分寡淡，“盛修远，当初我把我自己送进监狱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我肚子里会有一个意外的生命。”

等她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滩血水了。

“不要说了。”

盛修远附身的同时就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都已经过去了，”他看着她，眉目格外深邃，“而且你现在还有我，等过段时间我们找到了你妹妹，我们一起出国，这里的所有统统都不会再束缚你了，嗯？”

纪漫兮怔了一下，“出国？”

“嗯，”男人的嗓音清晰却又温淡，“旧金山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等到今年过完年我们就过去。”

纪漫兮的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将自己的下巴手了回来。

“我没说我要出国。”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盛修远的手掌落空，却还是有条不紊地沉声道，“你要是不愿意过去就给我点时间，我把我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嗯？”

他好像是笃定了，他们以后都必须在一起。

“盛修远。”

“嗯？”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对上他视线的同时指节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攥紧了，“你真觉得以现在我们的情况，适合结婚吗？”

男人看着她，眸色认真而虔诚。

“适不适合都已经结了，”他的唇角挑起了浅淡的笑，连带着下巴都被重新捏住了，“我盛太太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点儿？”

纪漫兮被迫抬眸，凑近了他。

彼此之间的呼吸很近，他只要微微俯身那温热的唇角就可以落在她的脸颊上，却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小小的脚步声。

“姨姨。”

纪漫兮怔了一下，结果侧眸就看到了抱着洋娃娃站在门口揉眼睛的小念颜，“念念怎么过来了？”

小念颜眨了眨眼，直接跑到了纪漫兮的怀里。

“我今晚可以跟姨姨一起睡吗？”

盛修远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反应过来，纪漫兮直接就笑着将小姑娘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当然可以啊。”

他瞬间冷了脸，“不可以。”

小念颜抱着纪漫兮的脖颈，认真地朝着旁边的盛修远看了过去，问地很是懵懂，“为什么？”

“……”

“叔叔逗你玩的，”纪漫兮直接抱着小姑娘站了起来，嗓音都是宠溺而温柔的，“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儿就过去，嗯？”

小念颜当下就开心地点了点头，“好。”

等到纪漫兮转身打算回到卧室的时候，结果就看到站在梳妆台前的男人视线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沉思了片刻，“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些区别对待。”

纪漫兮挑眉，“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