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司垂着眸,回答地漫不经心。
“也许吧。”
沈思邈,“……”
本来沈家庄园就没住什么人,傅少司也不过是来待一会儿,因为辛小公主此时此刻正在隔壁参加某位大小姐的生日趴。
他想当个免费的司机。
等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傅少司离开,沈思邈才闷头点了一支烟。
房间里空荡荡的,寂寞的跟个鬼一样。
不知不觉自己之前的三十多年浑浑噩噩的人生里,好像来来去去能想起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荆晗。
然而……
那个说除了爱他别无所求的女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可能婚姻的意义就在于,当你一身疲惫回到家之后能够看到亮起的灯和满心欢喜迎接你的那张脸。
那是成年人世界里,唯一的慰籍。
因为那会让你觉得你生命中所做的每一件事,付出的每一次努力都是有意义的,是一种人类情感上为了活着找到满足感的,最真实的寄托。
哪怕这不是爱。
到底还是撑不住这样漫长的夜晚,索性就给盛修远打了一个电话,可打过去的一瞬间,对面直接笑着说了四个字,“出来喝酒。”
喝酒,呵。
墨色沉沉的夜,乌云遇皎月。
段妍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纪漫兮正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嗓音都是寡淡没有温度的,“我没有再吃药。”
只要停药,所有的症状就还好。
段妍沉默了好几秒,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可你要是打算跟他在一起,你可以一辈子不吃药,但是他可以一辈子不跟你做?”
对面沉默了很久。
久到段妍都以为她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那略微静的声音才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只有三个字,“会分开。”
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纪漫兮垂眸看着袅袅上升的烟丝,到底还是垂眸笑了下,“我之前觉得即使闹成现在这样,我还是可以留下来,因为就算回旧金山了我除了小瑞斯之外还是一无所有,可是现在,他并不是我的救命稻草。”
本来也就抓不住。
而且他瞒着她的事,还不止一件。
段妍攥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呼吸都瞬间凝滞了。
“纪漫兮,其实我之前……”
“我这几个晚上一直在想,之前的三十多年里我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才沦落到了今天这一步,”那边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要说出来的话,“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从遇到他开始,就错了。”
就像是冥冥中注定。
遇到他之后,所有的惴惴不安,患得患失,悲愤懊恼,克制隐忍,都不过是自己行为掩盖上锦上添花的借口。
到了现在啊。
她其实真的也不打算求什么了。
她想要珍惜的一个个都离他而去,想要努力为之得到的都渐行渐远,就连现在想要找一个避风港,好像也都格外艰难。
或许像她这样的人,本身就该这样。
反正利益面前没有人可以感情至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也不过是人们冠冕堂皇时候的所谓措辞。
她从遇见他开始,就是梦的开端。
她的确是可以就这样互相折磨跟他继续下去,可是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做,而她也不可能永远吃药去讨好他。
或许是喜欢的。
可是喜欢在活着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不想要敏感猜忌,也不想要患得患失,更不想像其他女人那样每天盼着的都是自己的老公下班回家。
她想要做个正常人。
自由的正常人。
不想要自己的躁郁感染到身边的人,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久久的